但对方就是不吃那几块,置身事外的态度让南曦极其火大。
挑出四块递给选中的人们,把盒子往怀里方向收收,宣布:“剩下的我们自己要吃了。”
参合的其他两人散去,留下苏竹和黄怡把前排凳子转过来,坐在他们对面。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黄怡吃完饼干,舔舔嘴总结:“的确没加糖的好吃,以后我再拿零食和曦曦换加糖的饼干。”
而苏竹吃得格外慢,细细品尝完,从兜里抽出湿纸巾擦干净手,说:“我觉得没糖的好吃啊,以后我和亦辰哥哥吃一份吧。”
由始至终当大爷的人来了反应,推把南曦护在怀里的饼干盒,冷笑下回答:“呵,你自己吃吧。”
不给几人反应的机会,起身离开南曦身边。
弄得南曦一头雾水,隔天再做饼干喊张亦辰时,对方别说脸没给她回个,连声都没搭一声。
苏竹吃掉全部无糖的饼干,之后南曦坚持两天,张亦辰一点回应不给,她脾气上来,再不做无糖饼干了。
这事到这里没结束,十六岁那年,她参加完小提琴国际比赛,赶上少年组末班车,取得全球第一的好成绩,南母带上她去和给张家分享喜悦。
张母得知很是高兴,提议两家周末组织野炊庆祝。
南曦被分配了做甜点的任务,望眼站在旁边的冷面阎王张亦辰,南曦打心眼不乐意做。
张母看出她的抵触原因,笑道:“小刺老前几天和我说想吃口甜食,阿拉让厨师给会的样式做个遍的啦,小刺老一口没尝。阿拉捉摸着啊,他想念曦儿做得点心咯。”
长辈们都在,南曦将信将疑地应承下事情。
给好事庆祝,南曦极力将可能产生不愉快的点扼杀到摇篮里,于是她长个心眼,多做份没放糖的点心。
野炊当日,别人在吃放糖的点心,南曦刻意把无糖那份摆在张亦辰手边。
而不识好歹的人只尝了一口,却把两块放糖的泡芙吃完。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在小事上记仇这么久。
南曦没有武断的冤枉人,因为在那次事情以后,她有刻意做过几次无糖饼干试探。
张亦辰一口不吃,他不吃还不让别人吃,保镖禁止苏竹和黄怡打扰两人用餐。
坏了几盒饼干的南曦,在一天傍晚朝张亦辰身后大喊声:“小气鬼!”
“曦儿,你给我的东西,我不希望与男人相同,否则我不介意毁掉丢弃它。”
他张狂留下锐利的话语离开,从而证实南曦对他的定位,自负、爱记仇、小气王八。
否则我不介意毁掉丢弃它……
一句话久久回荡在脑海,与苏竹所打的字完整贴合。
不知不觉中回到佘山花园,W Motors驶入车库中。
“到了。”张亦辰提起猫包,去拉南曦的手。
白皙的小手朝旁闪过,南曦抿下唇瓣,让记忆中熟悉的张狂言语堵得发慌。
侧头望向张亦辰,轻声问:“亦辰哥哥,如果我想演一部电影,追忆下很喜欢的小提琴。但电影男主是苏竹,你会同意吗?”
瑞凤眼眸色一凛,张亦辰低声问:“你为这事做出晚上一系列铺垫?”
“你先回答我会不会支持我去参演,”南曦努力平复下让激起的情绪,垂下眸子,放缓语调说:“答案对我很重要。”
浓密的睫羽羸弱的颤颤,她妄图遮住眼底碎裂的在意,强行咽回想解释‘女主只活了不到五集’的欲望。
大手伸到她白如雪的脸颊前,徒然垂回身侧,收起所有在意,他问得冷然。
“曦儿,你是为小提琴还是苏竹?”
南曦不假思索回答:“小提琴,你毁掉的小提琴。”
张亦辰心脏紧绷至极,发自本性的答案在心里一遍遍被他撕毁,又一遍遍重现。
别去!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忠于本性,把她的所有变成属于自己的私有物,但他很清楚南曦骨子里的烈,本性的他将那种烈的反抗意识激发到极致。
压抑的呼吸让他透不过气,一把搂住要挣脱开的人儿,狠狠咬下她小巧的耳珠。
腥甜的鲜血冲刷过她亲手留下道道伤口的心田,张亦辰用鲜红的薄唇沉声道出答案:“去吧,明早签订好协议。”
南曦愕然睁大眼睛,张亦辰是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割断,为她想要之物,在他的固执中硬生生切出一条通道。
挣扎的手默默落下,脸贴在他怀里,听着沉重的心跳声,哑声说:“我不去,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和以前一样,只要我做得不符合你心意,你会立刻毁掉我辛苦的付出和所爱之物。”
瑞凤眼瞳仁一震,张亦辰自嘲笑声:“呵。”
颠覆所有的答案换来这种荒唐的局面。
下秒手用力捏住南曦肩头,将心中的痛等量传给她,冷声发出质问:“你在试探我?”
南曦听出张亦辰声音中的危险,但她眼中泛起坚韧无惧的光芒,平静回答。
“对,我在试探,我在试探你是否有做出改变。因为我在努力贴近你的心,而我希望你能感受我的贴近,放心我的贴近。相信我可以处理好和其他异性的关系,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其他人或物品无法替代。”
南曦握紧手指,亮片闪闪的指甲抠入手心。原来过于炽热的感情只需开个头,便无法收住,会全部想展露给对方看。
很遗憾,她放下高傲的表述,等了好久只等到张亦辰提起猫包打开车门,独自离开。
留下她一个人,呆呆坐在冷气渗人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