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天守阁之中,织田信长赤裸着上身显露出健壮的肌肉,在他的身旁则是跪坐着一位端庄美丽,一颦一笑之间眉眼却流露着万种风情,就像是一朵在爱人面前翩翩飞舞的绚丽蝴蝶似的女子。
而此刻,这位女子宛如玉葱般的十指正为织田信长包扎着肩膀处的伤口,眼眸流露着些许的心痛,手指却是仿佛是不经意般在信长的伤口处一戳。
“啊嘶啊,阿浓,痛痛痛……”
信长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夸张地喊了起来。
“吉法师(织田信长幼年小名),你不是说跟内藏助说这伤口不过是区区小事吗?”身为织田信长正室夫人的浓姬温柔地问道。
“内藏助这混蛋,竟敢……”
还没有等信长小声地骂完,浓姬那风情万种似的眼眸就出现在信长眼角余光中,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吉法师,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向来行事霸道的信长当即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没有没有,其实伤口是小事,可惹得阿浓不开心,那就是大事了。”
“你总是这样,本家如今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你这么冒险,出了意外怎么办?明明离开之前还说仅仅是去试探一下情况。”
浓姬无奈地笑了笑,转而两手一抚信长的脖子,信长自然无比地顺势躺了下去,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浓姬的双膝之上。
浓姬的手指则是轻轻地揉着信长的太阳穴,为他缓解着疲惫和压力,轻声地问道。“吉法师,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明明都已经派人去京都请阴阳师大人过来了。”
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阿浓,如今这乱世出现的妖怪越来越多了,特别是东海道今川家那边,传闻之中今川义元更是豢养着妖怪作战,今后怕是在战场之上都会有妖怪出现了,必须先熟悉熟悉。”
“这样啊。”浓姬柔柔地应着。
“浓姬,本家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与寺庙那些人的关系算不上好。”
“这样啊。”浓姬。
“一向宗也好,真言宗也好,天台宗也好,除了一部分境界高深的大师外,余者都是些阻碍时代进步的混蛋,仗着能够除灭妖怪,大肆占有田地,掠夺财物……”
“所以,本家唯有自己强大起来,妖怪也好,敌人也罢,都由我信长亲手斩灭。”
“这样啊。”浓姬。
“不过,今天倒是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东野沧,好像祖上是个明国人,所施展的手段根据泽彦大师所说,似乎与古阴阳师有些类似,但又大有不同,或许能够……”
……
被浓姬轻轻抚揉着太阳穴,不知不觉中说着话的信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自始至终,浓姬都没有随便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她知道信长心中一切早有决意,不需要她多言。
她需要的,就是静静地倾听着就好了,为信长分担一点点压力和寂寞。
与其余大名家有着众多一门众支持,一并分担着掌控整个势力不同,自幼在亲人的嫌弃以及背叛之下长大的信长,如今几乎没有一门众可以依靠。
(一门众:与大名属于同一家族的人,即为一门众。)
自己的夫君是孤独且寂寞的,但他又会是世间最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