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勒图缓缓松开宁远,笑了起来。
她笑着,也看着宁远,许久过后,只得摇头苦笑:“大气,我不如她,她考虑的太多,无愧大明公主,你回去帮我带个话,就说……谢了!”
说着,转身而去。
宁远看了看,又有点懵。
关键时刻,他一手扯住图鲁勒图。
图鲁勒图转身:“有事?繁昌侯大人?”
宁远喉咙涌动:“我是来为你饯行的,喝点?”
图鲁勒图哈哈大笑:“成,老子陪你喝点。”
宁远撇嘴:“你这一声声老子,可真好听!”
图鲁勒图浑不在意:“那是,老子就是老子,但……宁远,也请你知道,能让老子撒泼打诨的,这世间也唯有你宁远一人了,你偷着高兴去吧。”
宁远:“……”
他甚至有些后悔。
这一趟所谓的饯行,就不应该来的。
不多时,非但是酒,还有一些个小菜摆放在桌上。
图鲁勒图抬起酒碗:“那么,多谢你为我饯行,繁昌侯大人,干?”
宁远点头:“干了!”
说着,一饮而尽。
近六十度的高度白酒,一口入喉,辛辣感瞬时蔓延全身。
图鲁勒图继续倒酒:“再干?”
宁远突然有点虚:“缓了缓,饯行要的是一种气氛,而不在于喝多少酒,喝一口?”
“干!”
图鲁勒图直接将一碗酒喝了下去。
宁远看了看,一阵无奈,也只好跟着喝下一碗酒,而后忙道:“吃点,吃点菜。”
图鲁勒图却是没筷子。
菜有什么好吃的呢?
当然还是酒好喝!
于是她倒了第三碗酒:“宁远,说实话,你对我,终究是没有半点感情的,是吗?”
宁远:“……”
这问题,很难回答。
感觉,有些怪。
他很清楚图鲁勒图一开始来大明的目的,无外乎为了鞑靼的稳定。
可渐渐的,他感受到了图鲁勒图的一片真情。
这个女人很直接,甚至有些刚烈,直言不讳。
喜欢便是喜欢,甚至……不在乎你是否喜欢她。
“是了,你终究还是怕了。”
图鲁勒图笑着,带着些许讥讽:“先前,你担心我鞑靼公主的身份,干系到所谓的联姻,所以你对我避而不及,现在,我是大明人了,你仍旧躲避我吗?我不信,你便这般怕我吗?”
说着,一手扯住了宁远。
“你……你做什么?你放手!”宁远一惊。
“放手?放个屁!”
图鲁勒图很直接,扯着宁远上了四轮马车,跟着又挥退诸多侍女、侍卫。
四周,安静下来。
宁远几近傻眼。
这这这……情况不妙啊!
“等等,图鲁勒图,尊敬的北北都司指挥使图鲁勒图大人,我……我怕,怕还不成吗?”
“你就当做是做梦!”
很多时候,酒精是催化剂,更多的时候,却被人当做是犯错的借口。
图鲁勒图吃着剥好的榛子,大咧咧的坐在一侧:“你看吧,我就说,你肯定是喜欢我的,当然,你也不必喜欢我。”
宁远:“……”
你可真聪明呀,将大明的玄之又玄的文化研究透了。
他叹了口气:“所以,日后,你将负责北北都司的安全稳定,甚至可能……与你父亲作对?”
图鲁勒图哼了一声:“我当然有父亲,但我是北北都司指挥使,不容许任何人侵占我大明的半点地盘,包括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