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挠了挠头,没敢开口。
旋即二人带上了近百名护卫,沿着街面一路行走。
夜晚的南昌,有些萧条。
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能,百姓们,累了、疲倦了,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继续走,经由一间青楼之时,伍文定特意的盯着宁远的眼睛。
只是,任凭那些姑娘如何的热情,宁远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继续向前。
刘养正一脸的狐疑: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继续走,来到一处门口通亮的府邸,周围,竟有着十余名将士看守。
宁远抬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刘府。
宁远侧目:“这,是哪一家的府邸?”
后面,有护卫来报:“乃是叛贼宁王谋士,刘养正的府邸。”
“走,过去看看!”宁远淡然的去敲门。
很快,有人开门,哆哆嗖嗖道:“您……您……”
宁远很直接:“我叫宁远,到你家府上坐坐,可否?”
那门童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几乎将头鞠在地上,忙迎着宁远一行人来到刘府。
不多时,刘府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几乎全跑出来迎接宁远。
宁远待之以礼,温文尔雅。
待得进入厅堂,宁远喝了茶,抬起头道:“你们……先退下吧。”
伍文定:“……???”
诸多护卫:“……?”
退下,是什么意思?
大人他……就不怕这刘家之人趁此谋害他?
只是,还未等诸多护卫动作,刘府的上下老少几乎是跑着一般离开了厅堂,仅留那刘夫人一人。
伍文定瞪大眼,恍然一般冲着诸多护卫摆手,又不断使眼色。
待得护卫离开,他殿后,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合拢上了。
厅堂,安静下来。
宁远自顾自一般喝着茶,旁若无人。
一侧的刘夫人极其的尴尬,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却又不好开口,不知觉间,面上竟了多了一抹绯红。
最后,她实在耗不过,垂着头,低声道:“大人,民女薄柳之姿,虽入不得眼,却也是良家妇人,但为了刘家,民女肯请大人高抬贵手……”
她轻盈的起身,双手已是抵在腰带之上。
“停!”
宁远大惊失色:“停停停!嫂嫂,莫要如此!”
那刘夫人不为所动,双手轻扯,腰带俨然要滑落。
宁远豁然起身,本准备去阻拦,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忙抄起一个茶杯,砰然甩在地上。
“够了!”
宁远怫然:“刘夫人,我与你私议,乃是私事!故而挥退手下。”
“你,这是作甚?便如此看扁我宁远吗?”
“我宁远,便是那等登徒子吗?哼!”
说着,扭头过去,宛如愤然不想理会那刘夫人一般。
刘夫人定定的看了看,见宁远不想故作矫情的样子,忙施了万福:“大人勿怪,民女……莽撞了。”
宁远这才坐下,一脸不悦的样子:“我与刘大人,虽是素未谋面,却听闻他乃是刚正不阿之人,早就憧憬见上一面!”
“而对于我宁远敬重之人的家眷,我,又岂会下刀子啊?”
而后他温和了几分:“嫂嫂,我本欲书信一份于刘老哥的,只是,我二人素不相识啊!”
“南昌被攻,此一刻,想来刘老哥应十分惦记你们。”
“所以,我过来,是想告诉嫂嫂您,您完全可以书信一份于刘老哥,告诉他,你们很好,教他不要担心啊!”
这一番言语,甚是深情,感人肺腑!
因为他作为一个陌生人,写信是没有信服力的啊!
那刘夫人也逐渐会意过来。
确实如此。
若这封信由她来书写,有字迹作证,便可教自家夫君信服了。
于是她取来笔墨,略做思考,开始书写起来。
“夫君勿挂念,百姓躁乱……城中大军尽损,妾身本担心自家安危。”
“只是那宁大人网开一面,并未处置刘家,且好生照顾妾身与母亲、孩童等人,实为仁义之士。”
“妾身只盼夫君身体康泰……”
顿了顿,见宁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却犹豫了,最终,放下了笔墨,递送书信与宁远。
宁远看了看,暗暗窃喜不已。
好事可成矣!
我就看你朱宸濠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