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因为只有做到天衣无缝,才能成为有力的证据,否则反而会给对方留下把柄。
对他们两人来说,仅是练习是非常简单的,但柳近仁是断宗的刀主,一个大活人,想要让他按他们的设想和意思行事肯定有难度。
所以,随后的两天,孟广会在将此事上报给北湘家族后,又不断的和柳近仁扯皮,一是拖延时间,二来则是借这段时间收集掌握更多有关他的信息,扯皮的过程则能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验证。
然后是通过分析柳近仁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他们又推断出他在各种情况下可能的应对方式,并加以演练。
将此事上报给北湘家族,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而经过绞尽脑汁的扯皮,他们则成功的将柳近仁到来的时间向后拖了五天。
五天后,柳近仁满怀激动的来到了夏洪滩。
经过许飞镰两人的身死和封决急切的前来准备动手后,杀其他金丹不仅关系到修行前途,还关系到自身性命一事,差不多已经被大多数刀主所知道了。
柳近仁今年已经四百零九了,对于延长寿命一事更是极为关注,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其他刀主之前截下了“奇货可居”的田业。
孟广会看着远到而来的柳近仁,再次真诚的重申道:“柳刀主,田家主所犯之事,我已经讲清楚了,我想,这种事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被允许,相对来说,我处置的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吧?”
柳近仁捊了捊颌下雪白的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道:“如果真如孟掌门所言,那样的处置自然称得上宽容,但我从业儿口中听到的却是不同的内容啊。”
孟广会苦笑道:“柳刀主,他只想着自己的家族,事情真相如何,想来道友应该有明辨才是!”
柳近仁则道:“事情真相如何,这个,人已经死了,孟掌门想说什么,柳某又从哪里去验证?相对来说,业儿是我的徒儿,不辞万里,历经艰辛找到我门下,你说我该相信谁?”
说完,见孟广会还要开口,他直接伸手拦住,然后正色道:“孟掌门,闲话不要再说了,我这次来,就是帮我那爱徒找回公道的!”
孟广会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的问道:“柳道友所谓的找回公道,可是要杀了我?”
柳近仁却是面带微笑的道:“孟掌门言重了。如果你一会儿败于我手,且愿意随我回断宗求得我那徒弟的原谅,我又何尝愿意枉靠杀孽?”
对他来说,孟广会毕竟是金丹修士,他的刀道修为肯定胜过一筹,但如果能更轻松的达成目的,他又何必费力冒险呢?
孟广会则马上追问道:“我没犯错的话,柳道友并不想杀我,对不对?如果道友真这样想,可愿意发下天道誓言?只要发下天道誓言,我马上就跟道友前往断宗去见他!”
柳近仁眼神一冷,道:“孟掌门太着急了。就算去见我徒儿,也要等我给他出口气再说,看刀!”
他根本不给孟广会说话的机会,说着话就取出一把显得方正的宽刀斩了过去!
孟广会赶紧抽剑迎了上去,然后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沉声问道:“柳道友真的要和我杀个你死我活吗?”
柳近仁不由冷笑一声,一句话没说,但出手却是格外的狠辣,每一刀出去看似方正,却都藏着浓烈杀机!
孟广会连着躲过几次杀身危机后,不由急怒交加的道:“道友真的非杀我不可吗?”
柳近仁此时则趁他说话的当口,又猛攻几刀,继续扩大优势,眼见得越来越占尽上风,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得意,然后冷淡的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孟广会一听,大吼一声,马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不要命的和他对攻起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孟广会一旦决定拼命,竟是丝毫没有其他小宗门修士面对断宗的畏缩,反而是他不愿意拼个两败俱伤,于是采取了守势。
这让他有些后悔起来,不过,所谓刚不可久,气不可泄,等孟广会这股攻势泄掉,自然会一败涂地,所以他并不担心。
只是,交手了二十三个回合后,他就发现孟广会像是对他很了解似的,竟是一点点的把劣势搬了回去。
然后,等他被逼着转过探进河道一道窄岭时,孟广会竟是不管不顾,直接放弃防御,一剑向他的后颈斩了过来!
他心中冷笑,以为孟广会经验不足,急于求成才出此搏命之招,但这种手段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但是,下一刻,他猛然感到头下一轻,紧接着眼睛余光中就看到一具无头尸体从半空中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