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敬王的另眼相看,导致陈长必对顾文君也有几分亲近。
谁让这顾文君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的绝色皮相,身姿嗓音,没一样可挑刺的,天生就招男人的疼。偏偏顾文君是一个男子,实在可惜。
只要不是断袖,那顾文君长得再美,萧允煜也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转念一想,陈长必就不再怀疑,他也担心自己藏得久了,迟早被萧允煜那些暗卫属下们发现,不敢多留。
身形细微一动,陈长必右脚点了瓦面,一扭身便从屋檐上消失不见了。
屋檐上人影隐去,瓦片却仍然完好无损,一片片整齐地排列着,连个鞋印都没有留下,毫无破绽。
只有一块瓦片上多了点不一样的点,因为陈长必点地飞身的动作,在那瓦面上印出一个细小的白印。
但那个小印太不明显了,夹在在无数片瓦檐里,更是丝毫不显眼。不过即便如此,这也瞒不过眉目深邃,眼神尖利的前锦衣卫统率秦川。
为了让这个眼线放心出来,秦川都撤走了所有暗卫,成功制造出无人看守的假象,放松对方的戒心。
确定人走了,秦川才飞身而上,他锐眼一扫,就将每一片瓦片都记在脑里,和记忆一一对照之后,他瞬间就锁定了那块小痕迹,心头一定。
“看来那人已经来过了,差不多应该相信陛下和洗碧的事情,接下来,只要在慈宁宫里布置好,把那人当场抓住,就告成了!”
屋檐上暗流涌动,宫殿前更是剑拔弩张。
那宫女被活生生地打到断气,季卿卿两眼实在撑不住,情绪激动之下竟然翻了白眼,彻底昏死过去。
白目晕厥的样子丑态毕露,因为还有宫人撑着季卿卿的眼皮,那晕倒的姿态就更加地狰狞不堪,眼球剧颤紧绷着翻过去,彻底倒下。
“哈哈哈。”
洗碧见季卿卿落到这般境地,在嘴角边噙出一丝讥讽的笑。
“之前还敢威胁我,现在风水轮流转,陛下还因为我惩罚贵妃娘娘呢!”
如今,局势颠倒,洗碧看了几眼季卿卿挨罚的模样,好不凄惨。洗碧更不惧怕季卿卿了,甚至越来越相信,“只要陛下喜欢的人是我,那么家世地位就不重要了,我只要讨陛下欢心就好!”
然而洗碧惦记着和季贵妃两斗法争宠,执迷不悟,两人却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陛下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真正落在过洗碧亦或季卿卿的身上。
他一直看着的,明明就是在一群宫人之中,跪着请命的顾文君。
也只有看着顾文君的时候,那双狭长的俊眼终于在阴鸷之中多了一丝难得的柔情。萧允煜细细扫过顾文君的周身,这才慢慢平复胸间那股无名怒意。
他没有细想,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顾文君,只对顾文君特别。
萧允煜只当是见不得自己的人被季贵妃欺侮,何况顾文君才略双全,是他最看重的谋臣,本来就更应该好好相待。
他如此说服自己,很快就接受适应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洗碧姑娘伤着呢,也得好好养身子。”
还是刘喜轻声细语地提醒,萧允煜才意识到他不自觉地看顾文君看得久了,故作平静地收回眼神。
顾文君一言不发,她从杖刑起就把头垂得极低,不看陛下,也不看季贵妃。
然而她还是能感受到萧允煜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无论她做什么,都吸附在身上,好像能穿透长衫棉布,贴到她的皮肤上,烫得顾文君更不敢抬头了。
她听着刘喜劝陛下离开,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抿的嘴唇也微微放松。
刘喜是萧允煜的亲信,最了解陛下,怎么会不知道陛下不喜洗碧,而是更亲近顾文君,他也知道陛下对这洗碧好不过是为了勾出其他势力眼线。
所以刘喜嘴上才故意这么说,不说是为顾文君,而是为了洗碧。
这话却被洗碧误会,以为陛下身边的大太监都在讨好自己,她心想:“说明陛下一定是真的欢喜我,否则就不会连刘喜都说起我!”
登时,洗碧的眼里放出了亮光,忍着腿疼也要扭动身体,婀娜缠住陛下的怀里。
萧允煜冷哼着应了一声,反手就把洗碧推到了刘喜那里,寒声道:“你给朕看好。”
刘喜整张脸都皱起来,却只能苦笑着接下。
“果然是之前我多嘴了,惹恼了陛下,看来我还得多多讨好顾公子,让顾公子帮我说情。”
想着,刘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顾文君,他转了转眼睛,心里又冒出一些讨好陛下的鬼精点子,“得把人都弄走,尤其是这个洗碧,让陛下单独和顾公子好好相处,兴许陛下一高兴,就不怪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