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府。
中原已大地回春,可是乌拉尔山中段地区,依旧天气寒冷,气温低寒。
雨水里夹带着细密的冰珠,打在窗棱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屋子里摆放着一个火盆,炭火熊熊,令人感到几分暖意。
李争鸣披着一件黑裘皮长袍,突然把手中的通报放下来,起身走到门口,沉声喝道:“去把滕春叫来。”
话说完,他又突然醒悟过来,他的部下滕春在不久前已离开军中,回转辽东老家去了。
“罢了!“想到这里,李争鸣揉了揉太阳穴,对亲随道:“请那位官差…….王大人过来。”
“是。”
家中老仆连忙答应一声。
飞快离去。
而李争鸣则回到屋中,在桌边坐下,又拿起那份案情通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眉头紧锁。
良久,屋外脚步声响起。
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身穿黑色军服的健壮男子,躬身道:“李帅,唤王某来何时?”
李争鸣放下卷宗,面露和蔼笑容:“老弟,这中亚苦寒之地,可还习惯吗?”
王大人笑道:“李帅说笑了,公务在身,就算是不习惯,卑职也必须要习惯。”
李争鸣闻听,哈哈大笑:“说到底,还是不习惯。”
王大人挠挠头,轻声道:“此地苦寒,这一路上又人烟稀少,这心里面终究是有些怪异。”
“那没关系,习惯就好。”
李争鸣说着话,便示意王大人坐下,王大人忙端端正正的坐了,要说起来,这位李帅资历可比他要老的多。
李争鸣瞧着他,又微微一笑:“王大人,性子这般沉稳,你前途无量呀。”
王大人呢一呆,半晌,他才仿佛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吃惯了苦……懂得急人之所急。
““李帅把我找来,有什么吩咐吗?”
李争鸣仿佛刚想起来了似地,一拍额头,把桌上的案情通报递给王大人。
“看看吧,你是行家,有什么建议?
“王大人接过来扫了几眼,轻轻点头,“此案,卑职了然于胸,有一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王大人瞧了瞧外面阴森的中庭,有些犹豫,却低声道:“此案看似疑点重重,实则有迹可循。
““嗯?
“王大人说完,从桌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他此时有些摸不准这位李帅的脉。
李争鸣倒是没有在意,反而催促道:“继续说。”
王大人咬了咬牙,低声道:“依卑职来看,这便是情杀。
“李征明沉吟着,肃然道:“你是说,这案子看似诡谲,实则……便是简简单单?
““正是!“王大人神色一整,肃然道:“卑职以为,后续种种诡谲之事,不过是幕后真凶故布疑阵的手段。
““哈哈!”
李争鸣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见底!”
李争鸣轻轻点头,手指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片刻后,他突然道:“你再说说,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将人命视为儿戏?”
王大人犹豫一下,沉声道:“王氏姐妹,那可是天之娇女,与殿下又……区区几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李帅,令郎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那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