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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心稍定下来,谢大娘询问张管家详情,水云庄一切如常?不但柳七没受牵连,连安小哥都平安无事?这可不对,谁不知道安小哥是三郎的亲随,谋逆的案子哪会这般轻易处置,肯定有蹊跷的,只是谢大娘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是一点原委内情都打听不到,这几日里平时常到秦时楼厮混的官儿也没了影子,谢大娘没了法子了,只是她倒知道石公爷府上却是波澜不惊,除了进出的人少了很多,别的也看不出啥异样来。
三郎肯定是着了别人暗算或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了,不行,这个公道可一定要为他讨回来!谢大娘下了狠心。
“云姐姐,三郎惫赖的,此去江宁定然难免多事,若英性情温顺又不晓事,便由着三郎使性子,又不是在京城里有人相帮,再惹个祸事出来如何是好?上回去延州,三郎便差点儿回不来的,姐姐也赶去江宁好么?凡事也劝他一劝,在人屋檐下,低低头也是不妨地。”谢大娘对云三娘说道。
其实云三娘自己心内也是如汤滚一般,却还要劝慰谢大娘别着急,不就是去江宁么,也不是什么万劫不复的。说是这么说,她心里一样放心不下,谢大娘叫她也赶去江宁,自是没有异议。
这会便看出谢大娘以及秦时楼的影响力了,像云三娘这么个红角,脱籍不行,从开封府赎出身家文书却是两日内就办妥了的,租了条船来,又带上财物细软,在谢大娘的千叮咛万嘱咐里,云三娘上船直放江宁。
本就是心急如焚,云三娘一见了若英,听闻了这么个天大的祸事,一向从容淡定的她完全失了方寸,比若英还显得没主意了,幸好诸事都由杜先生在安排,这么着在江面上又搜寻了五、六日,若英却是提出要去江宁了。
因为她也坚信李清不会这样就翘辫子的,三郎知道我要去江宁的。脱了身定会到江宁来寻我,可杜先生想得就没那么简单了,当初为啥想着要跟着来护卫?不就是担心京城里有李清的冤家会落井下石么?在官船上人家还要忌讳三分,现在李清落了单,要是落在别的人手里怎么办?
就这么罢,若英娘子和云三娘随着几个衙役兄弟去江宁,到知府那报个信儿,这边该找的还得找。该查的还得查,咱明白放出话去就是找京城口音地,就是有人想冲三郎下手,见了这阵势也得缩回去!
谁会想到李清一身乞丐模样在土地庙混日子,哪找去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别说若英和云三娘的心情,连杜大侠心里都忐忑不安了,难不成李三郎真个淹死了长江里了?附近几十里有人烟的地方全搜过了,这么大的风声,李三郎要是还活着。也该知道了啊。他哪明白越是风声大还越把李清吓得不敢露面了。
不过杜先生还真下了狠心,死也要见尸,总不可能尸首一路飘到海里去。叫人筛子似的把这几十里江面全给梳了一次,陆路上更是抠得紧,几乎凡是操持京城口音的过往行人,都给看个遍了。
到后来,即便在坚持,心却是有些灰了,而且是参与人都这样了。
李清随泯月姑娘坐船进江宁,还正是在大家都有些灰心的时候,再说以往的形象给人先入为主了,加上杜先生的形容再夸张这么一下。谁会想到他李三郎不仅委身做了小厮,而且还会生火熬粥呢?便让他混过了关。
还真要多谢小白将军心里不爽泄私愤的那一下,这一打把个白狐裘现了形,小白将军即便再不忿,自己老爷子都应允的事情自然没法推托,百般无奈的上知府衙门领公事文书,打开这么一瞧便愣了,京城来的李三郎!我*,偶像啊。咱可是你的粉丝,再一瞧着特征里有白狐裘,联想到应天府见着的官船,我滴娘吆,今天揍的那家伙就是李三郎!
打听出泯月一行人的下落不难,这可是在江宁府内,只是心情激动就容易办错事,你说找到人就行了,何况大白天还揍了人家,正好私下里表示下歉意,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时间补救?一家伙涌过去几百个,小白将军兴许是想表示下隆重呢,可你说这是去打架啊!谁见了不吓得跑?
于是李清便跑了,而且这一跑就再不见踪影。
把个小白将军急得啊,缠着他老子把才迁戊过来的禁军也调进城,江宁府的衙役自然是不例外了,只是老白同志对于李清的事情却有些保留,再说江宁府也知道李清不过是个遣送过来的犯人,虽然转运使张大人来信也是慎重交代,可毕竟不知道这李清在京城犯了什么事,得罪了那路神仙,要是乱献殷勤,反倒被人怪罪。
因此江宁城里闹得鸡飞狗跳,只说是找人,却不能详细地说找得什么人,为了什么事,你越不说大家还就越乱猜,再说这些个军卒们把秦淮河上的花船全翻个遍,这不是风流勾当是什么?
京城里一路押送李清的那四个衙役也只能待在江宁,押送的人不知所踪,这差事可就不算完,要是李清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还全得受责罚,因此这些天陪着找人忙上忙下,却没人有怨言。
到了江宁府,自然若英就无须他们看管了,衙役没事当然就待在衙门里,小白将军找李清不果的事情很快便被他们知道了,飞也似得过来告诉若英和云三娘,若英赶紧让人通知杜先生,人家这大侠正在城外四处和京城口音的人亲近呢。
杜先生一回来,本还怀疑是不是有人上哪拣了这狐皮裘,和泯月姑娘一会面,三言两语便明白这绝对就是李清,这三郎果然滑溜的很,别说到处找不着,路上设了这么多关卡,还是让他混进城来了。
小白将军好心办坏事这时候说也没用,还是齐心协力找这个滑溜人是正经,城里找城门那自然更是看得紧的,现在可不是专找什么京城口音了,那个小凤不是说了,三郎学了几句苏州话呢,现在没准还能说江宁话了,凡是出城的人每一个都要细细的瞧,李清还自作聪明地以为易个容就能混出去,笑话了,出城的男子身上被摸几把那是小意思了,年轻轻的要长了胡子还得扯几下呢。
为啥?这不废话么,怕是假的啊!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