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行深和花砚都知道,门即便再结实,被撞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花砚杀着人,又开始苦中作乐起来,“行深,你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里,凌漠那小子会不会给我们报仇啊?”
楚行深没有回他的话,花砚也不介意,自顾自又道:“真不甘心呐,我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英宗,竟然还没派上用场对付他们,我们就落到这个境地了。”
“花砚,你先停下,去休息。”
楚行深虽然看不清花砚的伤势,但听他不稳的气息,也知情况不容乐观。
花砚在又掀翻一个人后,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站不直他干脆倚在被绑着的君煜身上,不仅算个支撑,还可以替君煜挡枪子儿。
他一手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一手继续开着枪,然而手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了。
眼看着快要撑不住,哥俩儿对视一眼,倒不再惊慌。
花砚嘴里呛出一口血,“我现在有点不顶用,行深,你可得帮我多杀几个。”
楚行深闻言眼中隐有笑意,却也有些湿意,“好!”
花砚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挑着笑,眼前竟幻化出一双澄澈无比的双眼。
真干净啊!
他不禁感慨。
他也不知道,在最后这个时刻,他想起的人,为什么会是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可是,真的好干净。
像是黑暗中的囚徒向往光明,见识过太多脏污人性、手染太多血腥的人,也同样向往干净和纯粹。
花砚这么想着,眼前幻化出的人脸突然化作实质。
他死命地眨了眨眼,那张干净清秀的面孔,那双澄澈纯粹的眼眸都还在!
人在死前都会出现幻觉么?
他俯瞰楼下的目光中,那人竟迎面走来。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身量欣长,戴着银质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