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了凌振上山,梁山泊小胜一场,士气得到恢复。朝廷众将在凌振被擒之后,一个个相互埋怨。
尤其是提议把凌振请来的呼延灼,更是抱怨道:
“凌振来的时候就险些被梁山泊劫了,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擒。”
“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有内鬼、在配合梁山泊呢!”
说着他心中一动,看向关胜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起来。尤其是想到这些日子梁山泊经常有人送来书信,关胜却没有再让自己再看,呼延灼道:
“听说关将军和梁山泊常有书信往来,不知有没有找到内应?”
“如今凌振被擒,想把梁山泊贼寇从水泊里引出来,只能靠内应了!”
关胜闻言愕然,哪想到呼延灼会提到内应,道:
“我和梁山泊的书信往来,不过是询问郝思文兄弟安危罢了。”
“从没有找过内应,这话从何说起?”
呼延灼却是不信,道:
“既然如此,关将军可否把书信给我和史教师看一看。”
“前些日子便有朝廷军官反正来归,不信梁山泊头领中,没有人想投朝廷。”
强行向关胜索要书信,看他和梁山泊到底是何往来。
听出呼延灼对自己的怀疑,关胜闻言大怒,又觉得自己和梁山泊的书信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傲然冷笑着道:
“呼延将军若不信,可以和史教师一起过来观看。”
“只怕你从信中,也找不到内应!”
嘿嘿冷笑数声,关胜带着兵马,直接返回账里。
呼延灼同样冷笑,回营找到史文恭,和他一起到关胜帐中,要他拿出书信。
将自己和梁山泊的书信往来都给两人观看,关胜自觉信中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呼延灼和史文恭看来,信中大片被涂抹过的墨迹,简直是明晃晃地惹人怀疑。
冷笑一声,呼延灼道:
“信里面涂抹的是什么,关将军说出来吧!”
“都是为了破贼,何必隐瞒我们?”
关胜闻言更怒,本不欲理会他们,却又碍于呼延灼是将门世家出身,比自己更受朝廷信任,强忍怒气解释:
“信送来时就是这样,我若有所隐瞒,何必把信给你们?”
“再说我是三万兵马主将,难道会和梁山泊有勾结?”
说得呼延灼、史文恭同时皱眉,想着关胜作为朝廷兵马主将,实在没有理由和梁山泊贼寇勾结。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是他养寇自重,想趁着剿贼机会,掌握三万大军。
但是这种怀疑,却无法拿到台面上说,呼延灼、史文恭在关胜斩钉截铁地保证和梁山泊没有勾结后,也只能按下怀疑,私下里悄悄商议:
“听其言,观其行。”
“且看关胜作为,观察他是否和梁山泊有勾结。”
定下这个结论,两人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更仔细地观察关胜一举一动,查看他和梁山泊的书信。
梁山泊中,朱武从镜像空间中看到三人动向后,顿时大喜不已,心中有了定计:
“本来只是闲棋,没想到真能发挥作用。”
“如果能让呼延灼、史文恭和关胜分开,接下来的战事,就会更好打了。”
朝廷这次征讨梁山泊的兵马共有四万,其中有三万在关胜麾下,另外一万则是呼延灼和史文恭各领五千。
如果能让呼延灼、史文恭和关胜不合,甚至因此导致三方兵马分开。梁山泊在单独面对三人麾下的兵马时,就会更容易了。
所以朱武在知道呼延灼、史文恭对关胜有了猜疑后,立刻决定从这一点突破,离间这三个人。
唤来宋江,让他继续以梁山泊名义和关胜通信,同时在送信的时机上,也把握得更为精准。
呼延灼、史文恭很快发现,每次在接到关胜调令调动兵马后,两人都会遇到梁山泊小股兵马偷袭。而且在偷袭之前,梁山泊和关胜之间,都有书信往来。
这个发现,让呼延灼、史文恭愤恨的同时,对关胜的怀疑与日俱增,先前对他养寇自重的判断,也转向了打压异己:
“本以为他只是养寇自重,没想到还在打压异己。”
“我们两人若继续和他的兵马在一块,迟早被梁山泊打垮,被他一口口吞掉。”
气愤愤地说着,呼延灼对关胜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损失,都归结于关胜和梁山泊勾结。
呼延灼都有不满,史文恭自然是更不快。这段时间被梁山泊偷袭下来,曾头市已有五百多人伤亡,虽然在总数上看着不多,其实却占到了曾头市派来兵马的十分之一。
作为私兵,又有许多人是乡里乡亲,这五百多人的伤亡,已经让曾头市士气不振。许多士卒都认为没必要和梁山泊过不去,远道而来征战。
就连随他前来的徒弟曾涂等人,在听到这么多曾头市人抱怨,又认为短时间无法剿灭梁山泊后,同样认为应该率兵马返回曾头市,修整一下再说。
故而,在听到呼延灼都认为关胜在打压异己后,史文恭道:
“征战良久,曾头市有许多人思乡。”
“我想带曾头市兵马返回,等到来年开春后,再带兵马前来!”
向呼延灼表达了这个意思,呼延灼大惊不已。他如今和关胜对抗的底气就在于和史文恭联合,一旦史文恭离开,在面对关胜时说话如何有底气。
所以,不管曾头市兵马的实际情况如何,呼延灼都劝说道:
“曾头市出兵的事情,童枢密和高太尉都是知道的。”
“史教师这时候带领兵马返回,如何面对童枢密和高太尉。”
极力劝说史文恭,让他留在这里。
有心建功立业,史文恭对曾头市兵马损失并不看重,但他却难以违逆士卒军心。将自己的为难之处告知呼延灼,带兵经验丰富的呼延灼顿时道:
“这件事情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