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已经不止一次来到这里,几次沉睡都是在这里遨游,只是这次有些不同,这次兽甲在他的旁边,而且他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楚兽甲。
“是汝带吾来的吗?”
陈轩似乎是在问这片兽甲,也似乎在自言自语。见这东西不理会他,陈轩也就放弃了询问,闭上眼睛在这片空间里面遨游。
东周文公现在心情有些混乱,最起码是自打赵琼指着嬴子楚骂过后,心情一直都有些混乱。
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将整个东周国境都送给秦国,来换取一世的平安和富贵。可惜终究是个傀儡,国内事物大都是做不了主。纵然是要投降也要看韩魏二国的脸色。
昨日魏国使者和赵国使者齐至,点名要求他出兵相助。虽说是相助,可是哪里有请的模样,莫说尊敬,怕是连面子也不甩一个。
“若天子不愿出征讨伐逆臣,吾等二国也不好出手护卫天子一二。若是哪天秦军再攻了来,就不知道大周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甚么语气,甚么态度。东周文公当时就想把桌子掀了,让他们赶紧滚出去。可是他不敢,毕竟天下纷乱的时候,谁能保证哪天“秦军”真的打了过来?至于是真是假,那又与他这个死人有甚么干系?
不过,你们不仁就别怪孤无义了。
东周文公狠下了心,把桌上写好的东西收了起来,交给了身旁的心腹。
“将此物交与秦国君王,日后孤的富贵汝分一半。”
心腹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从密道离开,那里本来是东周文公给自己留了后路,现在竟然成了传信出城的路子,虽都是一个作用,可是依旧让东周文公心酸不已。
列祖列宗,孤愧对先祖荣光。
信陵君望着眼前的魏卒,只觉得一阵心凉,当年还残存几分魏武卒荣光的兵士们,好似如同刚败仗的逃兵,没有一丝血煞之气。
心凉,信陵君感觉心凉,他曾经参与过当年的战争,知道秦卒奋勇,再加上秦未弱兵锋,莫说这十万大军就算再加十万,也不可能攻入长平。
可是他不可能弱自己的威风,就算知道这一仗讨不到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一是为了偿还赵孝成王十几年的礼遇之恩,二是为了在快死的时候为魏国再次争取到一些利益,这也是为了给当年他叛魏赎罪。
魏安釐王满脸笑意的将虎符交给了信陵君。昨日赵国承诺的五万两黄金送到,他今日就让十万大军出征,应该算作讲道义了。
信陵君心中苦涩,接过魏安釐王手中的虎符,又拜了三下,才领着将领,慢慢的向西北处开去,向秦魏接壤的地方开去。
魏安釐王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一种他这位弟弟,信陵君英雄迟暮的错觉。
不过,那有怎么样呢?他可是巴不得信陵君早些死了,那样才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