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没看见?找不到?你们居然又没看见又找不到一个关押在这里的人类女人?”狂暴尖利的咆哮声在通道中回荡,伴随着的还有轰隆轰隆的巨响。???? ? ?笔趣阁 w?w w?.?b?i?q?u?g?e?.?c?n?
甬道尽头的监牢外,矮人领金石咆哮着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岩壁,砸向地面,砸向囚牢上的栅栏。轰隆轰隆的巨响声中,坚硬无比的岩壁和地面不断地凹陷下一个个裂痕四布的陷坑,那些手臂粗细看似坚不可摧的金属栅栏也扭曲得像是面条和麻花。
甬道中站着几个矮人都垂头丧气,面若死灰,有的抓耳挠腮左右四顾有的埋头只是盯着地面,还有两三个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虽然金石领都让他们又敬又怕,矮人本身的愚鲁粗线条还是让他们缺乏战战兢兢这种心情。
原本关押在这里的那个人类女人是怎么跑掉的,他们真的是没有半点头绪。他们几个都是守在甬道入口处的,而这里确实就只有一个出入口。没有人会比矮人更擅长改造这种山体内部和地下的建筑,这个帝国废弃的监牢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巢穴,他们就像了解自己的身体四肢一样了解这个地方。
五具矮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姿态各异地倒在地上,都有些变形,原本死掉之后都僵硬坚挺的矮人肌肉变得像是缺乏黏性的泥土一样,被自己的重量压扯得快要掉落下来。族中仅存的大地祭司正半跪在地上,仔细查看这五个矮人尸体的情况。
“被水元素神术侵入体内,身体组织被完全破坏。祈求不到伟大的大地之主的帮助,孩子们再勇猛也抵挡不了这种来自体内的伤害。他们做不出一点抵抗就死了。”大地祭司吃力地站了起来,他比一般的矮人还要胖上一拳,看起来真的就是个肉球一样,因为年龄的缘故松弛的肥肉软塌塌的耷拉在肩膀上,完全看不出有脖子这个位置。不过身为族中年纪最大地位尊贵的老人,他的见识远远过其他矮人。
“真的是水元素之神的神职者吗?那个西方女人是怎么办到的?这些该死的奥术囚牢不是能完全压制施法者吗?该死的奥术!”金石领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已经被扭曲了的金属栅栏,又是一拳砸了上去。哐的一声栅栏像是被撬开一样,一头带着底部的岩石翘起老高,一阵难以言说的波动闪过消失,这间囚牢倒是再也不能用了。
“这种奥术监牢的效用是有限的。伟大的的元素之神是这世界的基石,对于真正能够领会元素之神意志的神职者,这种囚牢是没有用的。而且如果是元素之神的高阶神职者的话,绕过外面的孩子们偷偷溜走也没有问题。”
金石领拧下了一段栅栏,放在嘴里咬得嘎吱嘎吱作响,黑眼珠中满是血丝:“那些西方人居然敢故意把高阶神职者送到我们这里来囚禁,他们是故意的吗?”
老祭司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甩了甩:“也许他们并不清楚这个囚牢的限制。高阶神职者毕竟少见,那些西方人中其实大多是无信者。他们对于神灵的理解也很肤浅,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计划并不乐观。”
“那个守护之手的圣武士和西方人呢?您感觉到他们的痕迹没有?”金石领暂时转移了怒意。
“没有。他们应该没在这个山谷里了。我感觉不到他们的脚步。”祭司还是摇头,用他右手拄的手杖在地面上用力杵了一下。那是一根又粗又大,好像石柱一样的手杖,左手有被灼烧的痕迹,头胡须也都焦了一大片,那是在的连环爆裂火球下留下的痕迹。而另一位大地祭司因为大意了一下,运气也确实不好,正好被五个叠加的火球炸个正着,连尸体都找不到一块大一点的。
“不过我已经祈求过大地之灵记住他们的脚步,如果他们再度出现的话,大地会告诉我的。”
“这么快就离开了这里……不可能没有北方军团内部的人帮忙,人类果然都是该死的杂碎!”金石领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打在地上叮当一声脆响,刚才嚼在嘴里的一团金铁居然已经只剩下小小一团杂质,其他的都被吞下了肚。
“领,复仇教会和北方军团的人来了。”一个矮人走来报告。“好像是商队那边有什么消息。”
“啊啊啊……”金石领双手一拍,很有些惊喜的样子。“他们来得真是太合适了!快带他们过来。什么消息也无所谓,只要是他们来人了就非常好。”
很快的,一行人就在一个矮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金石还没等他们走到,就急匆匆的快步走了过去迎向他们,双手大张,高声说着:“啊,朋友们,你们来得真是太好了,你们来得真是太合适了,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你们吗?”
为的是一个北方军团的低级军官,看着这个像是吃人肉长大的巨型粗壮老鼠一样的矮人领用这样热烈的姿势和声音来迎接他们,不禁一呆。有关于这个矮人领的凶名和他刚刚在指挥官的办公室所做的事,早已经在小范围的圈子里无人不知,但显然和现在这样的热情表现是挂不上一点关系的。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这个矮人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以更加热情上十倍的度冲了过来,一下将他给拦腰抱住,余势不歇地再撞在了后面的岩壁上。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在甬道中回荡,就像一颗番茄被猛力挤爆了一样,金石领将岩壁都撞出一个凹坑的同时,将抱在怀中的那个军官的身躯给挤压得稀烂,破碎的内脏血肉骨骼各种汁液混合在一起溅射得满天满地都是。
军官还目瞪口呆地蹬着面前的矮人,金石领的身高只到他的胸腹之间,这一挤只是把他的腹腔下肢挤压得稀烂,胸口之上却都没事,最多是压迫之下的胃容物和破碎的内脏一起涌上,从口鼻中喷了出来,人却是一时间没死的。随即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反射上来,这军官才张大了嘴想要尖叫。但金石领的大手一下卡住了他的脖子,将那尖叫和他最后的一口气都扼在了里头,然后这个满头满身都是破碎血肉的粗壮矮人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痛苦都终结掉了。
“放跑杀了我们人的家伙!放跑那些杀了我们人的家伙!”金石领尖声咆哮着,一拳一拳地继续打砸。实际上早在第一拳的时候那个军官就彻底死得透了,第二拳则直接将那军官的头颅都化作漫天的碎片,之后的几拳根本就是打在后面的岩壁上。但即便如此金石领也还不解气的样子,不断咆哮着继续一拳一拳砸在后面的岩壁,砸在那军官残缺的上半身上,数十拳砸过之后,剩下的只是一滩真正意义上的肉泥。
“还有你们。带那个女人过来,杀了我们足足五个兄弟。”再没有了可抓可打的东西,金石领才扭过头来,看着不远处愣在那里的西方人。这正是之前带着沐沁沂过来关押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早吓得面无人色,筛糠一样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带着一身的血肉金石领就冲了过去。刚刚的这个军官让他的怒火稍微泄了一点出去,所以对于这个西方人他决定慢慢地来。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出去,在还有还有几寸就能抓到那个年轻人肩膀的时候,另外一只更有力的手先抓住了他。
“金石头领,你还是先冷静一下的好。”一个声音响起。这是跟在这西方人后面的一个大汉,带着一个古怪而狰狞的木质面具,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却是和声音一样显得冷静而深邃。
“是你?滚开!”金石领显然是认识这个面具,认识这个人的。但他依然没有一点客气,另外一只手就朝这个人猛力击去。
这个人先放开金石领的那只手,变幻了方位又轻轻捉住了这击来的另一只。原来他只有一只手,但是这一只手在那面具大汉的身上却显得无比的神奇,金石领那重比攻城锤的拳头居然沾不到一点东西,就被轻轻巧巧地捏住了手腕,然后金石领整个人就像一个血肉皮球一样被丢了出去。
哐的一声巨响,另外一个囚牢的栅栏被金石领撞得完全变了形,而滚落下来的金石领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尖利怒号着重新朝那个人冲了过去,半空中双手握起一拳张开一抓,居然有几分和之前那些随手乱打不同的架势。
那个面具男子好像叹了口气,然后双腿微蹲,收拳于腹,静静地看着咆哮着的金石领像一只了疯的食人兽一样直冲过来,直到两人相距不过两米之内,这才一拳击出。
这一拳去势并不快,也没什么声势响动,比起金石领冲来挥起的拳头带出的风声可说是悄无声息,但就这样平平无奇的一拳就穿过了金石领两手的一拳一抓,刚好击在他的胸口上。
蹬蹬蹬蹬,面具独臂男子连退了四五步,他每一步后退地面上都有一个裂痕四布的脚印,而当他站稳之后却是行若无事。而金石统领已经完全停在了原地,半跪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忽然间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混杂着金属色泽的血来。
后面的矮人们原本一直站在那里干看戏,这时候才全都出一声喊来,抽出武器就要一拥而上。
“都站住!”大地祭司一顿手中的权杖,咚的一声响喝止住了那些矮人战士。然后对着那面具独臂男子微微躬身:“大祭司阁下。”
“阁下。”那面具男子也微微躬身对着大地祭司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