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余老爷子的大儿子,我以前都叫他余大叔,当年余老爷子的坟墓出现问题,都是我亲自出面跟余大叔商量讨论的,所以我对这个余大叔还是比较有印象的。只是一转眼过去了十年,身边一些人和事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再加上这十年来,余大叔的模样日渐苍老,跟十年前比较起来,还是有了较大变化,所以我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
余大叔看见老爸,很热情地跟老爸打了个招呼,而后又拄着拐杖走到我面前:“这不是杨程吗?十多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吗?”
“记得,余大叔!”我冲余大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大叔上下打量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十多年没见,长成熟了,长强壮了,长得更加帅气了!”
“托余大叔的福!余大叔,你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客气地问。
余大叔说:“身体还行,没有大灾大难,也没有生过大病,只是人老了,腿脚有些不太利索了!”
说到这里,余大叔又接着说道:“要说托福,是我们余家托你的福才对呀,当年是你给咱爹选了个风水宝地,福泽后人,咱们余家这些年风调雨顺的,子女也健健康康,而且个个都有出息,我们一直都想找机会,好好感谢感谢你呢!”
“不用这么客气,我小的时候,余老爷子给过我不少帮助,而且余老爷子跟我家老爷子的关系那么好,作为一个后生晚辈,我给他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我微笑着说。
一个戴着小圆帽,打扮还挺时尚的老太太走了上来,开口问我:“程娃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句“程娃子”听上去无比亲切,我小的时候,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就喜欢这样称呼我。其实也不单单是这样称呼我,当地的称呼习惯,就是喜欢在后面加个“娃子”,比如我叫杨程,就称呼“程娃子”,谢强就叫“强娃子”等等。
对于我来说,“程娃子”这样的称呼,比什么杨大师听上去更加令我舒服。
所以,简简单单“程娃子”三个字,一下子就拉近了心灵的距离,我盯着这个老太太看了半天,最后才认出来:“嘿,这不是大婶子吗?”
大婶子就是余大叔的老婆,以前去余家的时候,大婶子就喜欢叫我“程娃子”。
在我印象中,大婶子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但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大婶子,穿着华贵的貂毛大衣,打扮时尚,像个城里来的富贵老太太,哪里还有十年前的农村妇女形象,所以以至于我看了半天,才把她认出来。
“刚刚回来不久,大约半年时间吧!”
我一边回答者,一边打量着大婶子说:“行啊,大婶子,这一身行头挺富贵的呀!”
大婶子笑着说:“托你的福,儿子孙子都有出息,这些年家庭条件好了不少,我们也跟着享享福,人老心不老嘛!”
“对的对的!”老爸说:“都这么大年纪了,操劳了一辈子,是时候好好享受生活了!”
大婶子说:“程娃子,你都回来半年了,我们还不知道呢,实在是不好意思!”
“大叔大婶是没有住在红旗村了吗?我回来这半年,好像都没见过你们!”我问。
大婶子说:“是呀,头几年就去城里跟着儿子住了,顺便帮忙带带孙子,红旗村很少回来了,所以也不知道你回来了,要不然早去你家登门拜访了。这样,回头大婶子做东,请你上家里作客,你可千万赏脸啊!”
“好,必须赏脸!必须赏脸!好久没有尝过大婶子的手艺了!”我连连点头。
农村人都是这样热情,即使很久没见面,但是一见面,也是非常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