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片刻之后,百里初却看了看天色,淡淡地道:“若是按着日头计算,今日该是火祭之日了罢?”
双白和老甄都点点头:“是。”
百里初看了眼双白:“去准备春兰汤罢。”
双白立刻点头:“是,殿下请。”
百里初吩咐老甄:“老甄,去准备今日的东西,不必跟着伺候了。”
老甄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但离开前警告地看了眼双白。
双白只当做没有看见,只转身领着百里初向沐汤而去。
主仆二人一路前行,快到沐汤池的时候,百里初忽然淡淡地道:“阿泽醒来两日,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双白还是想起了昨晚老甄说的话,他顿了顿道:“一如往常。”
他没有说谎,国师在他们面前确实一如往常,只是在秋叶白面前什么样子,他确实不知。
百里初忽然轻嗤了一声,笑声幽凉而莫测:“双白,你也会学着人来与本宫打机锋了,真是出息了。”
双白一僵,随后‘噗通’一声跪下了下去,声音有些发紧:“殿下恕罪。”
百里初并没有让他站起来,冰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眸光幽冷:“说。”
双白咬了咬牙,还是道:“是,国师他在秋大人面前变得有些……有些古怪。”
他认的主子只有一个,虽然他知道国师也是殿下,但是那个领着他们一路遍历地宫之险,朝野杀伐的人却是殿下,而不是只坐佛堂之上的国师。
百里初听完了双白的话之后,只静静地看着庭院里的池水碧波,并没有说话。
双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却不知他情绪如何,只觉得自家殿下的心思越来越难揣测。
双白迟疑了一会,便道:“殿下,您是不是不知道国师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否则殿下不会这么问,但是这种情形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就算在秋叶白出现之前,殿下虽然和国师对身体掌控时间平分秋色,但是国师也不知是不愿意知道殿下做过什么,或者是殿下控制力太强,总之国师不知殿下做了什么,但是国师做了什么,殿下总是一清二楚的。
百里初看着天边,眼底一点暗光微闪,随后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向汤池房而去。
“沐浴,更衣。”
双白见自家主子不想继续说,便恭敬地点头:“是。”
秋叶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色渐渐从暗到明,心中一片纷乱,竟迷迷糊糊地半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感觉身边有人,她心中一惊,眼还没有睁开,便下意识地往自己枕头下的短剑摸去,但是下一刻,那人轻笑了一声,她便知道是谁了,松了手。
她睁开眸子,便见一双幽暗若子夜的精致诡美的眸子正悬在自己眼前不过一寸之处,他高挺的鼻尖几乎都触碰到她的脸颊。
一睁开眼,便陡然看见放大的绝艳到惊悚的面容,很难不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