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毫无愧疚之心。
弯月帝国就是如此。
稍微有点权势，就要娶上十个八个老婆。
甚至二三十个都不为过。
像老爷子这样的，已经算极为克制了。
“你还是人吗？”
“母亲多大年纪了？
你想虐待她？”
儿子哭诉道：“她可是最善良的女人。”
“我承认，在我众多老婆中，她确实是最善良的。”
老爷子点点头。
这不是假话。
他的母亲，贤良淑德，最有爱心，也是最善良的。
正因为如此，在家族中名声特别好。
甚至，被称之为圣母。
这可是宛若真主一般的存在。
是经文中的神灵。
可见，她是何等善良。
“既然你也承认，干嘛要虐待一个善良的女人？”
儿子怒吼。
“没办法，谁让他有一个愚蠢的儿子。”
老爷子怒斥道：“她愚蠢的儿子，一定要坚持他的对错。”
“完全不顾家族利益。”
“只要自己一个人的自我感动和善良。”
“宁愿害死全族人。”
“没办法，这是他母亲理应遭受的苦难。”
听到这话。
儿子彻底无语了。
甚至，可以说无言以对。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
再加上母亲的安危，心乱如麻。
自己难道真的错了。
自己坚持的正义，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是小善？
成就了小善，反而作了大恶？
“想想看，如果我像你一样，坚持对错，就应该让哈图杀了国王。”
“正如你所说，就算死，就算家族毁灭，也要宁死不弯。”
“可你想过没有，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不想活，族人的大多数也不想活了吗？”
“你知道答案吗？”
“你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他们想活。”
“拼了命的想活。”
“可，却被你们道德绑架。”
“你们是凶手。”
“你们跟那些为了黄金杀人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只不过，他们为了黄金，你们为了对错，为了你们可怜的道德优越感。”
“更可怕的是，他们抢黄金，只杀一两个人。”
“而你们，张嘴就要灭杀一个家族。”
“几千几万人在你们嘴里，不过就是一句话，一个数字。”
“这样想来，你们应该比强盗更想恶魔吧！”
听到这话，儿子如坠冰窟，彻底怀疑人生了。
自己错了吗？
看来，自己真的错了。
自己不该反抗自己的父亲。
太蠢！
更不该强求自己该死的道德优越感。
自己是在杀人。
甚至可以说屠杀。
而不是在坚守正义。
“想想你的母亲。”
“想想族人。”
“他们热爱生活，不该遭受如此苦难。”
“他们应该过的更好，而不是被屠杀。”
老爷子最后给予重击。
终于，对方崩溃了。
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他抱着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
一把鼻涕一把泪。
撕心裂肺！
那模样，恨不得就地自裁，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