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己人?”叶青有些皱眉头的问道,余光则是扫向那两个吃相极为豪放的兄弟二人。
温婉显然比在涌金楼时要稳重了很多,笑了下后道:“是,如同贴身丫鬟,七分姿色三分气质,再加上心思灵活,脱颖而出也不难。最主要的是……妾身以为,怕是华国夫人也因为是庆王亲自带回来的,所以才会多加留意、上了心思吧。要不然的话,在王公贵族之中,仅靠姿色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入她人法眼的。”
叶青了然的点点头,而后叹口气,示意温婉备好两兄弟要给他们未来媳妇儿带回去的食盒,想了下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必过于严苛了,包括杨白劳,想必庆王府也不会亏待他的,若无紧要事情,能够不麻烦便不麻烦。”
“是,妾身明白。”一边回着叶青的话,一边手脚麻利的在眨眼间就把叶家两兄弟要的食盒给备好。
拒绝了温婉派车相送,叶青便提着不大的食盒,在两兄弟屁股上踢了一脚,便往斜风细雨楼外走去。
送叶青到斜风细雨楼的门口,温婉还是忍不住提醒着叶青道:“刘德秀已经几日不曾来过斜风细雨楼了,而且府里头也没有什么动静,那几个下人虽然被刘德秀重重的处罚过,但并未赶出府里。”
“知道了。”叶青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看着叶青带着两个小家伙消失在人潮中,温婉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直到三人的身影在人群之中很难分辨出来后,这才转身走回了楼里。
叶青回到扬州,就如同是一块儿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中一般,在溅起巨大的水浪,使得整个湖面都开始荡漾着波纹,而后便渐渐的归于平静。
但即便是如此,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水面下也是如此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暗流在涌动。
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除了一开始因为叶青回到扬州后的一些动静渐渐平静下来,整个淮南东路,特别是扬州,便开始陷入到了对元日的翘首以待当中。
显然,人们都想要过一个好年,过一个平和安详的元日,甚至是上元节。
衙署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无所事事,即便是连修建城墙的工匠,也开始停了下来,开始回家团聚,准备着迎接下一个新年。
姗姗来迟的雪花,开始在扬州城上空飘舞,薄薄的雪花显得那么的精致、优雅,完全不像是北方那鹅毛大雪一般,带着粗矿豪放、凌厉不羁。
两兄弟提着食盒从自己后门进入崇国公府的时候,正是刘德秀从衙署内坐着马车回府的时候,整个衙署因为元日将至的关系,已经变的空无一人,但唯独刘德秀的手里,还有着大量的叶青交代的差遣。
已经由最初叶青回扬州后,带给他的不安,渐渐麻木到了平静下来,不过刘德秀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想要在元日前后逃回临安的计划,已经因为叶青交代给他的大量差遣而瓦解。
整个扬州官场上,在诸多官员的眼中,叶青给予他刘德秀如此大量的差遣,完全是因为信任跟看重他刘德秀。
所以叶青这样的举动,甚至让一些人,都有些羡慕他刘德秀如今的差遣。
同样,也因为叶青的这一举动,自然而然的就击碎了本来扬州官场上流传的,叶青一直不待见他刘德秀、时时刻刻要打压他的传言。
但刘德秀此刻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于即将到来的元日,刘德秀一点儿都不期待,甚至恨不得元日能够再晚一些到来,最好是永远不要到来。
外人眼里叶青给他的差遣,看似出自信任跟看重,但实际上呢?叶青的用意则是用这些差遣来拖住刘德秀,让他没有办法因为手头的差遣,以各种理由离开扬州一步,如同脚镣一般,把他紧紧的锁在了扬州无法动弹。
若是抗命不尊,执意要离开扬州,那么刘德秀必然是会落人口实,也会给叶青名正言顺的攻讦他的机会,而且扬州其他官员,必然还会认为是他刘德秀不识抬举,枉费辜负了安抚使大人对他的信任。
甚至,不等他走出扬州城,恐怕叶青就已经知道了他出城的消息,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刘德秀相信,恐怕都有叶青的人在处处监视、等候着自己。
诺大的扬州城,此刻让刘德秀有种插翅难飞的感觉,不想坐以待毙,但又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救他一命,助他逃离这对于他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的扬州城。
(:今天一更,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