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的白秉忠,还不忘回头看看朱熹的脸色,这个时候,白秉忠依然是迂腐的胳膊肘向外拐,宁愿让自己刚刚愿意理解的女婿受点儿委屈,也不愿意让朱熹这样的大儒,受到一丁点儿的难堪。
叶青看着白秉忠终于开口主动对他说话,脸上依旧带着随和的笑意,想了下道:“伯父当初也曾在朝堂任差遣,更曾与叶衡叶大人一起抗金,伯父自当知道,当初建康一役损兵折将有多严重、败得有多惨烈,而且您跟叶大人也因此一役获罪流放至岭南。伯父可曾想过,若是没有那些通敌叛国的贼子,我大宋兵士会少死很多人,您与叶大人很有可能便不是罪人,而是抗金功臣?”
“此一时彼一时,伯父以人格担保,朱先生定然不会跟金人沆瀣一气,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白秉忠再次看了一眼神色变得铁青的朱熹,再次向叶青解释道。
“身为人臣,自当为君分忧,身为朝臣,自当忠贞为国。小侄手掌皇城司,深的圣上与太上皇信任,小侄若是因为伯父的几句话,而不追究朱先生跟北地学子一事儿,又如何对得起圣上跟太上皇对小侄的信任,又如何对得起神劲军战死疆场的将士?当然,小侄也希望朱先生能够洁身自好,忠诚于我大宋,但如今金强我宋弱,难保人心浮动惶惶当中,有人为了一己之私而给自己早就留好了后路。”叶青苦口婆心一般,像神色有些焦虑跟为难的白秉忠解释道。
“那若是照叶统领如此之言,老夫与信王、以及大理寺卿交好,岂不是代表他们都有嫌疑了?”朱熹冷眼旁观许久,此时看着叶青突然冷冷说道。
“若是真如朱先生所言一般,那么皇城司也不会徇私枉法,自然是会一视同仁,请信王跟吕卿前往乌衣巷喝杯茶聊聊天,看看是不是真如朱先生所言一般,信王跟吕卿也与北地有染。但若是信王跟吕卿与北地毫无关联,朱先生这污蔑、嫁祸的罪责可就是难辞其咎了。”叶青直接略过了朱熹言语中的假设,而是当成了朱熹确凿信王跟吕祖简的言语论断道。
“你……。”
朱熹想不到叶青竟然会如此的胡搅蛮缠,自己不过是打个比方,竟不想这样就被叶青做实了自己的言语。
一旁的白秉忠或许因为叶青是他女婿的关系,所以在旁无论是听到皇城司三个字,还是叶统领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感受,但当听到乌衣巷三个字从叶青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打骨子里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跟寒意侵入了全身,使得整个人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像是当初建康一役后,他与叶衡被监押进皇城司噩梦突然发作一般。
“叶青,老夫与你……。”
“你我之间自然是没有私仇,近日更是毫无怨隙,但我叶青既然是皇城司的统领,既然知晓了朱先生与北地学子有染,又岂能坐视不理会?如此的话,我叶青又如何向圣上跟太上皇交代,又如何对得起圣上跟太上皇的信任?更为重要的是,我叶青如何对得起建康一役死去的将士,以及所有为抗金而战死疆场的千万将士跟百姓?”叶青也跟着朱熹站了起来,针锋相对的看着怒容满面的叶青说道。
朱熹本以为叶青只是记恨自己在白秉忠跟前挑拨离间他与白秉忠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在今日以皇城司来震慑他,但事到如今,看着叶青铁了心的要抓自己前往皇城司,要做实自己与北地学子之间的关联,乃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自然是变得沉不住气,一怒之下站了起来怒视着叶青。
看着同样站起来从容不迫的叶青,多年来不曾受到过他人侮辱、曲解的朱熹,自然是感觉当着白秉忠的面有些颜面无光,当下怒声道:“老夫行得正坐的端,与北地学子也不过是偶尔因为学问而有关联,你皇城司又如何能够以此来认为老夫乃是通敌叛国之人?若是如此,那我大宋与金人通商的商贾,岂不是都是通敌叛国……。”
叶青听着朱熹的话语,平静的摇着头道:“是通敌叛国,还是探讨学问,此时不是朱先生一个人说了就算的,皇城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与不是,朱先生乌衣巷走一遭,待皇城司调查清楚就是了。若是朱先生并没有做过里通外国之事儿,又何必抗拒前往乌衣巷呢?”
随着叶青的话语落地,宅院的大门便被推开,只见梁兴带着身着黑色盔甲的皇城司禁卒,全副武装的跑了进来。
(:这章有点儿赶,不好意思了,下一章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