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我也会除掉他的,别忘了,要不是他弹劾叶衡叶大人,叶大人也就不会流放至岭南了。”叶青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走到跟前后,噗通就跪下求饶的汤邦彦说道。
而就在此时,一身是伤的卢仲跟吴贵,神色痛苦的被赵乞儿扶着靠墙坐了下来,凄然一笑道:“我通知完萧大人后,才得知他们会在此设伏,但……我跟吴贵已经被汤邦彦看死了,实在是无法再去给叶大人送消息了。”
“叶都头不会怪罪你的,而且要不是你从中反戈,我们必然会被困死在这条巷子里,怎么还可能打破缺口,逼着他们出现呢。”赵乞儿一边帮着卢仲跟吴贵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所以汤邦彦不能留,不然我跟吴贵就暴露了。”卢仲按住赵乞儿帮他包扎伤口的手,摇了摇头说道。
“我替你包扎了伤口,也可以说是你们俩自己包扎的不是?”赵乞儿包扎伤口的手一顿道。
“不用了,这样真实点儿,何况,就剩下我们几人了,为了不让人家怀疑,还是不用了。”卢仲靠着墙歪过头,看着求饶的汤邦彦被墨小宝一刀砍下了头颅,而后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欣慰一笑道。
“那就辛苦几位了。”叶青走到卢仲跟吴贵跟前,不由想起当初还在禁军之时,因为跟李横私下里喊吴贵为乌龟,所以才让吴贵一直看自己跟李横不顺眼。
后来在三婶儿酒馆里头喝酒,梁兴以自己还经常被叶青跟李横,叫做没良心的一事儿来安慰吴贵,这才使得一项不喜玩笑的吴贵放下了心中的介怀。
墨小宝那身锦瑟元日之前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长袍,又被他撕下来一条,蘸着汤邦彦那鲜血淋漓、直往下滴落的血滴,在布条上写下了技高一筹四个字后,才飞快的随着已经要出坊的叶青等人往皇城司方向走去。
所以当汤思退带着众人,一脸冷笑、一手提剑来到巷子口,望着那挂在树枝上汤邦彦的头颅,以及那技高一筹四个字时,则是直接气的昏了过去。
张达道向信王赵璩叙述着,太子大婚那日,在李道府后门巷子、以及出坊的那一条巷子发生的事情。
赵璩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但唯一能够让张达道明白的是,显然汤思退在朝堂之上的节节败退,对于信王的势力,并没有任何的增长。
基本上到现在为止,依然还是只有大理寺少卿吕祖简为首的小集团。
“明日便是上元节,看来汤相是无暇过了,索性,咱们也不在有些压抑的临安城呆着了。”信王赵璩扭头,对着旁边的宫女说道:“明日是上元节,告诉王妃,明日跟本王一同前往孤山园林。”
看着宫女离去之后,信王赵璩又沉思了下,而后继续问道:“对了,那件案子如今是交给谁了?刑部、还是大理寺?或者是临安府?”
“以我看,现在不论是圣上还是太上皇,都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子妃不过是受到了惊吓,据说汤硕已经亲自登门给太子与太子妃赔罪了。不论是太子还是太子妃,也都表示此事儿不再追究。所以……恐怕这件案子……。”
“还是会交给皇城司?”信王赵璩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八九不离十。”张达道点点头,跟信王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一眼道。
“这么看来,汤思退如今还不如一条鹰犬重要啊。”信王赵璩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
太子大婚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赵构主动允许了汤思退离开宴席,随着那日的事情如今被朝堂、甚至临安城皆知后,最起码朝堂之上的众臣,不论是王淮、梁克家还是史浩等人,都一致认为,那日赵构允许汤思退离席,就说明叶青跟皇城司对于太上皇,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但若是太上皇跟圣上,如今还有意把此案交给叶青的话,那就……非同寻常了。
一个小小的皇城司统领,充其量算是皇家的鹰犬,而另外一个则是与金人关系紧密,执掌朝堂多年的权相,在这个时候,太上皇跟圣上,非但没有帮着汤思退,反而还把这件事继续交给皇城司结尾。
就足以说明,皇城司如今圣恩正隆,虽然有意借汤思退之手除去,但在大难不死后,皇家立刻给予一个甜枣安抚,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啊。
张达道看着信王赵璩若有所思的样子,话到嘴边好几次,直到信王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张达道才慎重的说道:“信王这些时日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如何说?”信王浓眉紧皱,示意张达道坐下说。
“汤相在朝堂之上还会节节败退,上元节之后必见分晓,恐怕以后朝堂之上,便不会再看见汤相的身影出现了。那么右相的位置必然要有人来执掌才行,如此一来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位置上的臣子怕是都会动上一动了。大理寺卿会不会还是汤硕也是一个谜,另一位大理寺少卿虞允文,如今任淮南东路安抚使,那么就等于是空出了一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元节之后,必然是要罢免虞允文大理寺少卿一职,由其执掌淮南东路安抚使。所以……信王得三思才行。”张达道话已经说的极为明显了。
若是一个大意,很有可能太上皇赵构,便会借此机会架空信王在大理寺的势力,而改任其他人为大理寺卿,最不济,也会让他的人来任大理寺少卿,从而牵制信王对大理寺的掌控。
(:不管大家满意不满意,我反正是累了,太压抑了这样的情节,明天争取开始轻松几章,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