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是武都当是我朝栋梁,今日邀请叶兄来此,一者是为叶兄晋升副统领贺,二者是,鹤溪希望能够结交叶兄这个朋友。皇城司自来为皇室朝廷办差,统属兵部,在下正好与兵部多少有些关系,所以叶兄如果在皇城司有何困难,在下定当尽心竭力才是。”汤鹤溪呵呵笑着,温和而又平静的英俊脸庞,看不出刚才那些都是他所指使。
“如此就多谢汤公子。”叶青含笑,余光一直注视着温婉,这个女子会不会就是柳轻烟那娘们说的惊喜呢?难道说斜风细雨楼里的人,也会在涌金楼待着?
要不然的话,这个叫温婉的为何要帮着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而不是帮着眼前这几个金主呢?
“那不知道叶兄初入皇城司可有何难事儿?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共谋之如何?”这一次是史弥远问道。
显然,他与汤鹤溪之间更为默契,两人之间一唱一和之间,便是要把叶青初入皇城司后,龙大渊给叶青穿小鞋,为难叶青入住荒废庭院的事情挑明了。
如此一来,只要叶青开口,汤鹤溪自然是拍着胸口答应,而后第二天,叶青再前往皇城司时,荒废的庭院自然便会变成另外一座更加精致的庭院。
可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即便是策划这些的汤硕,也是以宋人喜享乐的习惯,来衡量叶青的价值观,所以在他们看来,这种拉拢叶青为汤家所用的计划,可谓是驾轻就熟,以及胸有成竹。
相信只要给叶青一个诱饵,叶青便会立刻如同大倒苦水般,借着汤鹤溪示好的机会,紧紧抓住汤家这条大腿不放,从而使他能够在皇城司站稳脚跟。
“当然,即便是所统率皇城司兵卒之问题,如果叶兄有所不满,在下也可以帮着斡旋一二,当然,这些还都是看叶兄是否愿意了。”汤鹤溪自信的笑着,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叶青开口之后,自己该是先答应他哪一条,又该回绝、拖延哪一条来使他彻底入汤家门下。
叶青低头笑了下,今天光喝酒没怎么吃东西,虽然面前摆着五花八门,都是老刘头所说的什么珍馐美味,但叶青除了双头鲍鱼等几个菜式外,其他的都没有怎么吃。
汤鹤溪话中有话,显然这是打算拉拢自己,而是否愿意二字,便已经点明,愿意的话,就得投奔汤家门下,不愿意的话,那么以后在皇城司出了什么差错,比如再次出现龙大渊给穿小鞋,自己在皇城司无作为,或者是林光巢的为难,包括部下的为难等等,那就不能怪汤家了。
“当朝右相、当朝兵部尚书,为叶兄撑腰,再不行的话,工部也可以帮叶兄不少忙,如今叶兄你贵为皇城司副统领,宅院的翻新、重建啦,我李立方无二话。对了鹤溪,我听说富春坊还有好几座好宅子,如今还有几处是在工部手里,以叶兄如今之高位,是不是完全可以配的上了?”
李立方对叶青态度大转变,完全是因为刚才叶青那首诗,以及那两句:“揉碎牡丹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从而让他对叶青青睐有加,视为同道中人。
李立方不分善恶,做事全凭喜好,性情古怪、乖张,根本没有人能够把握他的脾气性格,即便是有心结交、拍马屁,则是很容易拍到喜怒无常的李立方的马蹄子上。
但如果是对他爱答不理之人,或者是中了他胃口之人,即便是不愿意结交此人,此人也会死皮赖脸的想要跟你结交,所以当李立方说完后,汤鹤溪第一次温和的笑容背后,出现了丝丝隐忧,深怕这个李立方误了汤思退交代他的事儿。
汤鹤溪一直从容的笑容,第一次显得有些僵硬,看着李立方旁若无人的一边喝酒,一边与艳妓耳鬓厮磨,干咳了一声说道:“话是如此,但皇城司乃皇家差遣,非有功之人不得赏赐府邸,何况我朝向来文重武轻,想要立战功是难于登天,所以,府邸之事儿,怕是不那么容易。但如果叶兄有所要求,倒是不妨我们一同努力试试也未尝不可。”
史弥远像是极为同意汤鹤溪的话语,点点头后缓缓说道:“当年太祖言:好富贵,积金钱。人生如白驹之过隙,所谓好富贵者,不过欲多积金钱,厚自娱乐,使子孙无贫乏耳。尔曹何不释去兵权,出守大藩,择便好田宅市之,为子孙立永远不可动之业,多置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
“所以叶兄如此年轻就已身居皇城司副统领一职,已算是我朝廷命官,自当遵从太祖当年之圣言,此时不待更待何时?汤公子可为叶兄站稳皇城司脚跟,李兄可为叶兄添置府邸,如此一来,人生夫复何求?莫非……叶兄想为赵小姐,还是温小姐赎身?而后独享美人之福?”史弥远笑意盈盈,说完后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温婉。
对于温婉的喜欢,史弥远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喜欢,但温婉三番五次竟然拒绝他的赎身之情,宁可一辈子在涌金楼,也不愿意自己为其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