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琛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既然有人已经接手了这件事,哪里还用得到你们去查这件事?”
“不是别人接手了,就证明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那不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而是这责任本身就在我们身上。”
“行了,行了,两个神经病。”
“我想知道我眼疾好之前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遇琛低声开口询问道。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顾遇琛始终垂着眼眸,可是却还记得自己意外听到的那句话,全身是血,带着他出来的是陆玖酒啊。
可惜,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说过,只是当年你们被带出来的时候,她全身是血,身上大小伤口无数,一直到了现在还留着一身疤,一直昏迷不醒还在叫着你的名字,你倒是被她护的很好,只是眼角受了些伤。”
顾遇琛听到全身是血那句话的时候,神经便紧绷了起来。
“不只是皮肉伤,一身血液全是毒素,又因为急着帮你的眼睛做手术,错过了自己解毒的最佳时间,你或许不知道,她的血,一直到现在,都有毒。”
顾遇琛知道,可是那毒素对他的作用不大,多数也是和当年他的眼疾有关系。
一直到现在,他的眼角还留着一道细微的疤痕。
“我一直怀疑,当年绑架你们的人就是云然,但是你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也不愿意去提,但是能把她伤成那个样子……”
陆琉琉没有说下去,但是顾遇琛能想得到。
全身的伤,如果不是非人的虐待,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留着那些疤。
又怎么会把自己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毒人。
结束了和陆琉琉的通话,顾遇琛抬头看着天花板,他和陆玖酒之间就这么形成了一个怪圈。
陆臣毁了他的眼,陆玖酒为了他的眼毁了她自己。
“陆玖酒。”顾遇琛念着这个名字,只是念着,便觉得心疼的厉害。
夜深人静,陆玖酒已经搂着奶白团子睡了。
母子俩的睡姿一模一样,都不怎么端正,奶白团子的小短腿搭在陆玖酒的身上,陆玖酒把奶白团子抱在怀里就差把他当枕头了,母子俩睡的没个正形。
顾遇琛推门进来,就着月光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即使是晚上,陆玖酒穿的依旧是长裤长褂的睡衣。
【一直到现在,还留着一身的疤。】
顾遇琛一直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陆玖酒,她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是那么理智,如果不是他下山之前去和陆琉琉谈过,他真的会在顾长元说出那些话的第一时间去杀了她。
陆玖酒抱着儿子侧身将儿子整个都当成了抱枕,“顾总看够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里可没有他睡觉的地儿。
“陆玖酒,你是不是傻?”这句话,顾遇琛说的咬牙切齿。
陆玖酒打了一个哈欠,觉得顾遇琛大半夜的有病,跑过来就是为了骂她一句,她不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好走不送,记得关门,抽疯请早,不然惹醒了团子你负责。”陆玖酒轻轻拍着熟睡的奶白团子,眼睛都懒得睁开。
顾遇琛被她气走了,要不是顾及到儿子,那门他都能摔的震天响。
陆玖酒勾了勾唇角,抱着儿子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