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水夷的礼节,遇到贵客将行的时候,主人就会这么做,这表示将要走的客人,是主人最尊敬的贵客!
喝完酒,汉子还把一杆褐色的火铳送给了罕马儿,杨维兴仔细看了看,还是一杆自发火铳!
一杆燧发枪,这在缅北可是好东西啊,一向大大咧咧的罕马儿终于有点手足无措了。
他想了半天,突然要把脖子上的银饰摘下来送给这个给他精盐、棉布,还送他火枪的汉人。
汉子阻止了罕马儿,还对他说了些什么,最后还鞠了一个躬,更是乐的罕马儿飘乎乎的。
杨维兴赶紧走上前去,拦住了走回酒席上的罕马儿。
已经处于马上就要被醉翻边缘的罕马儿喷着刺鼻的酒甜味,看了半天才认出来的杨维兴,他对着杨维兴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汉人,是好样的,知道我们罕家是真心对你们的,这么多年了,还知道来给我送礼,还说大王感谢我罕家祖宗的忠诚!”
送礼?忠诚?
杨维兴更疑惑了,还想再细问,但罕马儿是在醉的太厉害了,嘴里只是颠三倒四的说着什么祖先挣来的,什么大王赐的之类的话。
至于到底是他祖先怎么挣得,是哪个大王赐的,还没问呢,罕马儿就栽倒在地上睡着了。
酒宴持续了一整天,以至于快到天黑了,各山各寨的头人才让族人们挑着自己的礼物醉醺醺的往回赶。
杨维兴坐在一片狼藉的酒席上黑着脸,他身边的儿子杨有根以及杨家的儿郎们,已经气得想要冲上去找吴少爷麻烦了。
布分完了,盐更是没有了,基本所有人都得到了礼物,但只有包括杨维兴在内的几家桂家人头人。
还有居住在阿瓦河东岸,已经快变成白克伦人的敏家人,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些身上打着汉人烙印的头人们,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这吴少爷家就是出自桂家人,他是想干什么?
那些外人都有礼物,可以说作为自家人的桂家人和敏家人反倒没有。
正在众人满腔怒火的时候,吴少爷肚子一人走了出来,他面色凝重,丝毫没有了酒宴时那副醉醺醺的样子。
杨维兴和残存的敏家人首领温雍保对望了一眼,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疑惑。
吴少爷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几位叔父,莫怪小侄怠慢,实在有天大的事情,要与几位叔父商议,所以才把您几位留到现在。
杨叔叔,把城外的人都叫进来吧,我真要害您,早就害了,不至于还等到现在。”
杨维兴看着一脸苦笑的吴少爷,分辨了好一会,确实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而且他也想不出吴少爷有什么理由要害他,而且现在天快黑了,城外的木娃子和狗娃子他们还水米未进呢!
想到这,杨维兴点了点头,让儿子杨有根出城去招呼人了,敏家人头人温雍保,则恶形恶状的看着吴少爷。
“不管你娃子要说什么事?没有两杆自发火铳给我,叔叔我今天肯定要找你扯皮!”
吴少爷鞠了个躬,“两位叔叔请进,有大好事,只要你们同意,别说两杆,两百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