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叶开指了指自己光光的头顶,“小弟也不愿意再留着那根象征着奴仆的辫子,想那满清不过是关外之通古斯野人,残暴粗鄙、不知礼仪,我汉人堂堂千年华族,怎能向一群化外野人卑躬屈膝,大丈夫所不为也!
想来何大哥与诸位豪杰也跟我一样,一定是不愿意做那猪狗般的奴隶,哪怕就算是来这烟瘴之地披荆斩棘,也不愿苟且偷生的吧?”
叶开这些话一说,不但是何喜文,就是聚义厅中所有的海盗、会党,都露出了自豪的神采。
其实他们哪有叶开说的这么高尚,这些家伙不是些天生反骨不安分的家伙,就是些犯了事在大陆上活不下去的主。
挪到叶开前世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这些家伙中犯事最轻的也得十年起步,可现在经过叶开这么一说,个个都成了不愿苟且偷活,敢于反抗暴政的勇士!
“束武兄弟谬赞了!”
“不敢当!不敢当!”
这是谦虚点的!
“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会说话,我老朱是这么想的,偏偏就说不出来!”
“没错!老子就是不愿意给满洲人当狗,就是见不得那些八旗子欺负咱们汉人,老子就是要反他娘的!”
这是往脸上贴金的!
就连有点看叶开不顺眼的梁文英,也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可我们这些外乡人,不远万里来此,要站稳脚跟何其不易,我叶家先祖历经几百年,才在北大年抱团活了下来,虽然周围皆是不怀好意之土著,但总算有了块安身之所。
但我观何大哥与诸位豪杰,形势却不容乐观,不管是龙川还是柴棍,甚至是这昆仑岛,都是安南人的地盘。
现在他们是混战不休无暇多顾,但战乱总有结束的那天,要是安南人自己不内斗了,怎么还能允许我等唐人在此安身立命!”
“这怕什么!这地是我们辛苦耕作得来的,谁要来抢,那就得问过我手中钢刀!”一个粗壮的汉子猛的拍了拍桌子,大声的吼道。
“好!那我问这位英雄,你看这安南,是哪家会得胜,是北郑?是广南阮家?还是西山朝?”叶开大声的问道。
“这”汉子犹疑了一下,“我看还是西山朝厉害些,那个西山矮子打仗悍不畏死,阮惠也有几分名将的风采,北郑南阮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对了!这位英雄自问能打得过西山军吗?”叶开继续追问。
何喜文的人这几年一直跟西山朝小有摩擦,虽然双方特别是西山朝都在有意克制,但谁强谁弱还是看得出来的。
何喜文这小一万人,肯定是打不过同样西山朝一万人的。
“打打不过!”粗壮汉子也有点泄气。
“所以西山朝一统安南之后,阮惠必定亲提大兵前来,我等男儿早有马革裹尸的觉悟,死就死了!
可到时候龙川还有这昆仑岛上的妇孺该怎么办?
难道要她们肆意被西山人杀戮y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