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他的下巴,手指按住他的唇,灵巧的掰开他的嘴。
动作有些快,徐言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张大些。”易谨对他说。
他只能将嘴张大,被迫仰着头。
易谨在台子上看了一眼,最后找了一根干净的东西,抵住他的舌头,用手机的灯光照进他的口腔。
喉咙处显而易见的药渣,顽固的贴在他的舌头上。
她敛着眸,视线专注的望着他的口腔。
徐言时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他不敢用嘴巴呼吸,生怕自己嘴里的苦味会让易谨感到难闻。
“很难受?”易谨问他。
徐言时憋气憋得有些痛苦,摇头又点头。
好在,易谨很快就把抵住舌头的东西拿出来,将它扔入垃圾桶。
徐言得救般的重重呼吸了好几下。
又被凉风呛住,捂住嘴,弯下腰剧烈的咳嗽。
易谨顺着他的背,拧眉,有些紧张,“怎么了?”
他没有任何发热的痕迹,怎么会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来,徐言时因为刚才的咳嗽,感觉嘴里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又漱口,喉咙处异物黏连的不舒适,因祸得福的没了。
“好像咳出来了。”喉咙被折腾了半天,此刻说话都带了几分哑意。
“没有不舒服了?”
徐言时点点头。
她凑过去看他,徐言时脸有些热,往后缩了缩,用气音道,“阿谨,别离我这么近。”
“为何?”易谨只是单纯的看他神色好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不由更近了一步。
徐言时侧着头,“我嘴里苦,药味很重。”
她笑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贴上去。
口腔被她扫荡了一遍,徐言时只感觉自己嘴里全是她的味道。
“不苦。”她说,“甜的。”
徐言时换了身衣服,易谨问他都是什么时候吃药。
迟疑半晌,徐言时还是把自己吃药的时间告诉了她。
医嘱上说是饭后,但他和易谨见面的时间大多数都是这个点,徐言时怕她见自己一吃便是一大堆药,徐言时便将吃药的时间提前,也会在见她前先把药吃完。
“我是一个病秧子,现在能好好的活着纯粹是运气。”他早就看开了,说话时也坦率诚然。
他从未惧怕过死亡,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希望死亡降临到他身上。
他唯一怕的只有他现在唯一爱的人,会因为他处处需要照顾的身体而感到厌倦,最后离开他。
听完徐言时的话,易谨沉默了半晌,随后把他抱紧。
“别瞎说。”她低声说了一句。
他应当长命百岁,以后无病无灾。
……
知道徐言时吃药的时间之后,易谨便让他不要避着自己,他起初还不听,最后易谨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他吃药的时候,一次不落。
徐言时只能无奈的点头。
兜里揣了糖,等他吃完药后,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问他甜不甜。
他红着脸,点点头。
易谨便笑,低头亲他,一个缠绵的吻后,又砸吧砸吧嘴,嗓音里带了些许慵懒的调笑,“看来我没买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