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灯光和星光,此时的人影便是从宫里暗道悄悄溜出来的小宫女铃铛,就算此刻雨再大影响视线,她也能找到御马监在汴梁城里的驻防路径。
雨帘哗哗落下,四周住宅的灯火早已熄灭,两旁的楼屋在黑色里仅仅只能透出的一丝轮廓,远远的,她走过一个街坊的路口,看到前面有冒雨迎面而来的三道身影在黑暗的雨夜里奔行,随后脚步放缓,斗篷下,目光充满警惕。
“这城到底有多大啊一家客栈都找不到,我感觉我们三个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着,尽遇到倒霉事,这雨也下个不停,非得染风寒啊”胖胖的身影在做着抹脸的动作。
旁边,精瘦的小个子,头上唯一几撮头毫无生气的贴在脑门上,话里也全是抱怨:“老大是你带我们走的两个时辰了,我感觉周围跟咱们进城时都一模一样阿嚏!”
这时候,双方已经走近了,精瘦的身影也察觉到前面有道身影过来,他们原本就走的比较急,对面的人虽然有些放缓脚步,但度比平时脚步也是快上许多,加上暴雨影响了视野。
迎面,便是撞了上去,瘦子和那身影正面撞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叫骂,对方急匆匆的已经起身跑开了。
“老大,你杂不拉着啊,害得我白受一场罪。”
一旁的女子将他搀扶起来,弱弱的回看一眼消失的背影,摇摇头:“算了,大家都急着赶路,撞一下也不碍事的。而且我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生事吧。”
“女人就是胆子小。”那胖子拍拍秃子的肩膀:”下次下次再有这事,哥哥给你撑腰,这次就算了。”
秃子白了一眼,“嘁”
时间流逝,宫女铃铛绕道赶往皇城东南驻扎军队的地方,营门附近的哨塔上,有士卒探头朝她喊话:“什么人?军营重地,离去,不然立即射杀。”
铃铛紧张起来,远远的,籍着箭塔上亮着的灯光,看到两边的塔楼上有弓箭绷起,她立刻将斗篷褪下,露出女子的容貌,高举着双手摇晃,示意自己没有携带兵器,便朝里面大喊:“我是来报讯的请军中主将,楼将军出来一见。”
城楼上,士卒见是一个年龄颇小的女子,又听到她的话语,转头低声对同伴道:“会不会是楼将军在外面的事了,搞大人家肚子,被追来这里了?”
“少说闲话,你在这里小心看着,我去通知将军过来。”
“一个女子,能干什么,快去快回,别想着趁机偷懒。”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得进军营这不仅仅只是军规,也是传统,小铃铛大概也是清楚这点的,便是看着哨塔上有人下楼去了,便淋着大雨按耐着急的心情在离营门几丈距离徘徊。
然后立足翘以盼的站着,过了许久,营门那边才有一道披着蓑衣的身影带着数十名亲兵过来,来人正是此间军营的主将,他打量了一下女子,声音沉了下去:“你既知我姓名,必然有事!”
“奴婢是太后身边侍女,宫中生变故,事关重大,还请楼将军兵前往皇城。”雨幕中,小铃铛深吸一口气,神态焦急,想要上前,又被对方亲兵拦下数步的距离。
楼正忠皱了皱眉,眼中也有惊愕,“可有凭证?”
“有的,我有的!是御马监雨千户亲自给奴婢的!”铃铛连忙伸手朝怀里去摸然后,脸唰的一下在大雨中惨白,大叫:“我的令牌呢我的令牌呢明明揣在身上的,怎么不见了不见了。”
少女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摸索,之后眼神望向那边的将军,“楼将军奴婢有凭证的,有令牌的,可能可能途中遗失了你要相信我”
那边,披着蓑衣的身影慢慢退入亲兵身后,然后转身,“把这女子叉出去,竟敢戏弄本将,若不是看你只是一个女流,非得让你头颅挂在营门上。”
“将军楼将军,你要相信我啊!!”小铃铛大喊想要冲上去抱着离开的身影,但还是被两名士卒架住胳膊提起来,扔进地上的积水中。
瘦弱的身板滚在泥水里,脸上全是泥泞,身子卷缩起来,半张脸埋进了泥水里,眼泪从眼角流出与雨水混在了一起,嚎啕大哭的声音在夜晚响起来。
远处,大雨的街上,屋檐下休息的三人中。
一枚令牌在秃子的手中抛了抛,“大哥你看这东西能换钱不?”
“哪儿来的?”胖子看着那枚令牌,一把抢了过去,在手里掂量,“是刚刚那人的吧你怎么手又痒了,咱们是那种缺钱的人吗?以后这小偷小摸的事还是不要干了!”
数落着对方,他把令牌擦了擦,揣进怀里。
汴梁,皇城上。
有身影坐在椅上,不断的问身旁的士卒,“此时是什么时辰了。”随后的时间里又问了几道,双腿不断的抖动,不久,一名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将手中一杆重枪靠在了墙上。
“哥哥我觉得咱们被人耍了。”
坐在椅上的毕胜闭目良久,双拳紧紧的捏着,耳中隐隐听到了鸡鸣的啼叫,下一刻,起身一脚将椅子踹的稀烂,转身就朝城下走去。
手举半空使劲的一拳。
“老子回家睡觉去,以后谁来,谁他娘的就是万年王八!!!!”
:秦明蹲在坟前,看你们:“各位大兄弟,清明了,给俺烧点月票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