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空显的格外明朗,繁星密布,月星如一银盘,静静的挂在空中,清凉的光辉撒落在地上,伴随着呼啸的山风,充斥着萧瑟的味道。
马云腾百无聊赖,他现在没有合适的功法修炼,武魂也已大成,漫漫长夜只能干熬,夜晚对修行者来说并不算什么,由于金晶兽习惯与白天出没,所以他也没有急着赶路。
山风越来越急,呼啸声也越来越响,明亮的月光将马云腾的身影斜映在后面的石壁上,显的单薄寂寞,马云腾倚在石壁上,想起了师父心凡、卫大叔夫妇、大师兄以及赵潜,在他心底,这些是让他感觉最亲近的人,每每想到这些人,他的嘴角都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念头一转,又想起了卫云,想了想她性格脾气及所作所为,马云腾轻轻的叹了口气,卫大叔性格儒雅,卫大婶温柔平和,偏偏生了个女儿却是如此张扬,卫云对自己感情特殊,马云腾心知肚明,但他对卫云的性格极其不喜,最后无奈,只有只身离开了天灵。
马云腾还想到了阳星,不知道寂阳一派闭关修炼的如何,想到了司徒哲,甚至包括周之敏谢香等刚认识的天香谷众人。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马云腾一楞, 他不想多事,抬手将云隐罩罩于身上,将身形隐了起来。过了一会, 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两人一个衣著光鲜, 修为也就是刚进入第三重重生期, 一个却衣著朴素, 但浑身却非常整洁,此人修为更低, 也就是第一重始动期中期,两人均做书生打扮。
那位衣著光鲜的修行者沉着脸,抬头看了看四周。
“王师弟, 咱们歇歇吧,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那位衣著朴素的修行者似乎对这人有些惧怕, 见他脸色不好看, 整个人也显的小心翼翼,脸上带着几分迟疑。
“冯师兄, 我领你去了之后,你真的把怎么修炼进入第二重的心法说给我吗?”
那位冯师兄一脸的不耐烦。
“王师弟,师兄我说过多少遍了?只要你带我去了那里, 我自然将第二重功法的修炼法诀给你,你现在好好想想在什么地方!”
那位王师弟沉默了一会儿, 叹了口气。
“师兄,当年我父亲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母亲, 后来我长大后母亲告诉了我,并叮嘱我, 里面可能并非你我想象的那样,也可能根本什么也没有,到时师兄你可别不高兴怪罪小弟。”
冯师兄眉头紧紧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厌恶,神色变的有些不耐烦。
“当年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他到底进去了没有?”
说完,那位冯师兄找了个巨石一屁股坐了下来,显然是想搞个水落石出,而他坐的地方离马云腾并不远。
那位姓王的修行者却不敢坐,垂手立在旁边,那位冯师兄将腿抬起,把脚也放在巨石上,右手肘压在上面,另一腿斜向前伸,歪着头看着面前站立之人,眼里厌恶之色更浓。
那位衣著朴素的修行者嗫喏了一会,脸上流露出一丝悲哀,声音更加低沉。
“据小弟母亲说,家父也是来别离原采药,当时天色已晚,家父想找一个避风僻静的地方落落脚,无意间在一个山崖下面发现一块巨石,巨石由于年岁已久,已经开始出现裂纹,家父感觉这块巨石似乎不寻常,仔细观察推敲,终于发现巨石后面居然藏着一山洞。”
说到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冯师兄,见对方表情冰冷, 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心里一紧。
“家父一时好奇, 便走进洞去,没走多远,却发现洞里突然飞砂走石,眼前一片迷茫,家父当时修为也已不低,感觉阵中有浓浓的杀意,绝非普通修行者所能闯过,当时家父来别离原是为我母亲寻找草药,不敢涉险,就退了出来,并用法力重新将洞口封好,以待他日再来相探。”
说到这里,脸上现出黯然的神情。
那位姓冯的修行者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是不是没想到你父亲叛教之事事发,结果被教主重创遁走,自此销声匿迹,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教主虽然没有难为你们,但你们母子却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姓冯的修行者尚未说完,那位衣著朴素的修行者突然情绪变的很是激动,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
“家父没有叛教!家父是遭人陷害!”
说到这里,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满脸激愤。
姓冯的修行者眼里全是讥诮的神情,但却并没有再争什么,语气一转,换成一副笑脸。
“王师弟,教中也只有师兄我一人还把你当师弟看待,你父事发之后,掌门震怒,因你那时年纪幼小,你母又非修行者,所以并未过于为难,我见你可怜,背着众人传你功法,师兄对你这番情义你是知道的。”
姓王的修行者低下头,刚才还充斥全身的力气蓦然散去,声音再度低了下来。
“小弟明白,师兄对小弟的恩情,小弟没齿难忘。”
姓冯的修行者转头向四周打量,神色很是平静,有意无意的说道:
“听说你父亲还留下二颗炎炙石……”
姓王的修行者听到这里,脸色一片惨白,脸上的表情近乎哀求。
“师兄,这是家父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家父留下的碧潮石小弟都已经孝敬师兄了,炎炙石与师兄修习功法并无助益……”
说到这里,姓王的修行者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姓冯的修行者一声冷哼,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王师弟,师兄为你担了多少惊受了多少怕,师兄传你功法的事情已经被左师兄发现,这两块炎炙石是用来堵左师兄的嘴的,归根节底还是为了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