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1 / 2)

第二十五章

说不就不,爱咋咋地。

想来硬的?

沈清弦也就笑笑。

顾见深这心情……该怎么形容呢?被他撩得火热,又被他这小模样逗得微痒,想把他扒光,又想顺着他……

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这么美好的果实,值得等待。

顾见深道:“尊主果然自持。”

天道遵的是克己自持,两人刚才都那样了,沈清弦还是说抽身就抽身,克己的造诣相当高了。

沈清弦说得意有所指:“陛下好像没那么随心。”

心域行得是随心所欲,按理说顾见深该遵循心意,说做就做。

从这点儿来看,似乎高下立判,能够遵循道意的尊主大人更胜一筹。

顾见深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沈清弦完成了任务又碰到了心仪之物,此时心情是相当美妙的。

他抬抬手,让木屋又变成了华丽丽的模样。

——有了顾见深的样板,沈清弦就可以自己动手“改装”啦。

他坐进柔软的贵妃榻,看向顾见深:“陛下,我想喝茶。”

顾见深微微摇头,低笑道:“好。”

能怎样?这么会撒娇,还不是得好生宠着。

喝茶后是晚餐,之后是点心,夜色深了之后,沈清弦道:“睡觉吧。”

刚刚把人撩到起火,这会儿又要人抱着睡觉……

顾见深:“……”

沈清弦还善解人意地变成了小童子模样,躲进被窝里招手:“陛下,天色不早了。”

顾见深没动。

沈清弦弯着眼睛,声音越发柔软:“陛下?”

顾见深走过去,头一次破了他的变身术,在人变大后吻住了他的唇。

可惜只有一瞬,下一秒怀中人缩水,沈清弦仰头看他:“这是做什么?”

他眼睛澄澈,半点儿欲念都没有,两者对比,动情的顾见深显然是输了一截。

这怎么能行?

顾见深轻吁口气道:“……晚安吻。”

沈清弦也不拆穿他:“这样啊。”

顾见深道:“每晚师叔都枕在我胳膊上,我总得讨要点儿福利。”

沈清弦说:“你说就是了,何必那样突然,我还会不依你吗?”

说着他兀自便回了成人模样,视线落在了他的唇上。

顾见深知道他又是在故意勾他,可是很难忍,想把他弄得乱七八创造的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沈清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道:“亲我可以,记得眼睛要……好看。”

说完他又变回小童模样,窝进了被子里。

所以……你在乎的只有这个吗?

帝尊大人可以说是非常气了。

幸亏沈清弦听不到顾见深的心声,要不听到“欠艹”二字,他一准和他干起来。

沈清弦是越来越适应和顾见深睡一起了。

总能在他怀里找到最舒适的地方,一闭眼就睡着了。

还好顾见深不是个变|态,要不然看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只怕要出事。

第二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沈清弦惦记着玉简上的男耕男织,还想从子午观的试炼任务中入手。

最自然而然的莫过于接到类似的任务,然后顺势做掉。

否则的话……即便耿直如沈清弦也说不出口:“咱俩来我耕地你织布吧……”

这得多想和顾见深结成道侣?使不得使不得。

可惜子午观的规矩是一次只有一个任务,做完了才能接到下一个。

眼下沈清弦接到的是去城里送信的任务。

他大清早收拾齐整对顾见深说:“我们去送信吧。”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福气让天底下至尊无上的两个人送信。

怕不是消受不起哦!

顾见深自然是随着他。

两人一起下山,路上没什么好说的,下山的弟子有不少,有的是去做任务有的是去城里闲逛游玩。

沈清弦没什么闲逛的心情,他比较想赶紧送完信再回子午观等新任务。

送信的目的地在城北的吴宅,没多久两人就到了。

这吴宅瞧着还颇为富贵,听闻家主是子午观的记名弟子出身,虽然资质差了些,但颇有经商头脑,入世后经营了灵植庄子,还挺有些成绩。

本以为将信放在门口即可,谁知那门人看到沈清弦当即眼睛一亮:“小修士且先等等……这信老奴收不得,得亲自交到老爷手中。”

沈清弦并未当回事,当即应了下来。

那门人引着他们进了宅子。

为了避免麻烦,顾见深给自己用了幻术,所以这老头并未留意到他。

宅子颇为清秀,浅草薄花,小乔溪水,一方小亭俏丽其中,颇为雅致。

当然这些入不了沈清弦的眼。

吴宅的家主名唤吴修韦,是个中年男人。

看到沈清弦进来,他竟迎了出来。

沈清弦规矩地向他行了礼,毕竟是前辈嘛。

吴修韦连忙扶起他:“小道友莫要多礼,你是外门的正式弟子,哪里能拜我这种不入流的。”

沈清弦懒得和他客套,当即便说明来意。

谁知这吴修韦热情得很,执意要留他吃饭,态度十分殷勤。

沈清弦哪有闲功夫来做这些?他婉拒道:“不牢前辈费心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

吴修韦满脸遗憾道:“那只能有缘再见了。”

出了吴宅,顾见深又打趣他:“尊主当真是走到哪儿都被人喜爱。”

沈清弦看他:“难道陛下不是?”

论容貌,他还没见过比顾见深更好看的,想必他年轻时肯定是走到哪儿被人盯到哪儿。

顾见深却道:“我年轻时形貌可怖,旁人都怕我得很。”

沈清弦扬眉:“可怖?”

他这皮囊可不是幻术,是货真价实的。

顾见深微笑道:“那时我受了天谴,容貌尽毁。”

沈清弦顿了下。

顾见深道:“好在留下一口气,在心域活了下来。”

沈清弦看向他道:“若非你欺师灭祖,天谴也落不到你头上。”

虽然当年沈清弦不在,但也都知道。

当时天道以万法宗为尊,万法宗又有九峰,顾见深师从上德峰。

上德峰主收他为亲传弟子,很是喜爱。

可谁知这资质卓绝的天骄爱徒竟一夜间屠了他的上德峰。

传闻当时的上德峰犹如血海,顾见深杀了自己的嫡系师兄弟十二人,同门弟子百人,最后上德峰主出关,急怒之下要手刃逆徒。

当时那般年轻的顾见深竟然和自己的师尊打了个平手。

之后他逃离上德峰,跨过星海,走进妄烬,成了心域的九渊魔尊。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当事人要么寂化要么飞升,还知晓的已经了无几人。

叶湛曾子良这一辈的甚至都不知道顾见深是出自万法宗,更不要提这些旧事了。

当然对于心域魔尊来说,早年的这点儿血腥不算什么,他真正以血入道那次却是屠戮了一整个国家。

沈清弦算是半个知情者,当时他云游在外,听闻上德峰出事,回来后看到的却是万法宗的末路。

九峰之间本来就不太平,万法真人飞升,上德峰一倒,整个宗门失去制衡,彻底乱了。

那之后是天道的黑暗岁月,开启这个黑暗的正是顾见深。

听闻当时的心域也一片混乱,而那时顾见深刚进入心域。

有人说顾见深是血煞转世,生来便是腥风血雨。

不过这话现在已经没人会提了。

天道平稳,心域安定,顾见深虽被天道诸人日日谩骂,但在心域似乎极有威望,反正没再听过什么血煞转世之说了。

如今再谈起这些,沈清弦和顾见深都心平气和得很。

顾见深道:“我这人向来运气差,比不得尊主受尽万千宠爱。”

沈清弦道:“运气好不敢说,只是从未生过背离天道的念头。”

顾见深忽然问道:“师叔觉得天道在何处?”

沈清弦说出了天道的基础教义:“万法皆空,唯道是尊。”

顾见深笑了笑。

正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妹妹你别哭呀!哥哥……哥哥……我最喜欢帮助漂亮的小姑娘了!”

一听这后半句的大实话就知道是谁了。

沈清弦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朱小胖。

说起来这小胖不是性取向男吗?怎么还被个小姑娘给迷住了?

不过瞧他这没节操的样,估计真实性取向是脸。

长得好,管他男女。

很耿直了,朱小胖。

顾见深道:“胖子被人骗了。”

沈清弦应道:“嗯。”

那小姑娘说和母亲走散了,又不小心崴了脚,想回家却走不动路。

朱小胖看人家长得可爱,自然是非常热心,又是送药又是要送人回家的……

但其实那小姑娘修为比他高多了,即便崴了脚也没事,所以那番说辞都是故意骗朱子林的。

“跟上去看看。”沈清弦这么说着。

本来这事他只要一出面,戳穿就可以了,但那女修身上的血腥气有些浓,沈清弦觉得这可能不是简单的骗财。

沈清弦看得出,顾见深自然更看得出,毕竟血这种东西,他比谁都敏感。

两人隐了踪迹毫不费力地跟了上去。

那女孩说:“谢谢哥哥了!”

朱小胖憨笑道:“没事没事……”后半句的心里话又不自觉冒出来了,“超开心的,能扶着这么可爱的小妹妹……”

沈清弦:“……”简直不想管他了!

顾见深笑道:“见过你了还能对这女人动心,这胖子眼睛不太好。”

沈清弦隐约猜得到他后头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顾见深又道:“我自从见到师叔,其他人是看都不想再看。”

这话里话外,怎么这么像在踩情敌捧自己?

问题是……堂堂心域帝尊至于吃一个小胖子的醋吗?

沈清弦不懂。

一路跟着,他俩越走越偏,几乎出城了。

小胖子有些警惕了:“你家在城外啊?”

“小女孩”还可怜兮兮的:“哥哥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吗?”

小胖子连忙道:“怎么会?我也是乡下人!”

小女孩对他甜甜一笑,他又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走着走着,这路已经偏远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甚至连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本来是中午的大好天气,此时却乌云密布,瞧着像是要下雨。

朱子林问道:“还没到吗?”

小女孩说:“快了。”

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宅子突兀地出现在远处。

空旷的平原上,低沉阴霾的天空,弥漫着死气的青瓦房屋仿佛屹立在那儿的巨大坟墓。

如此诡谲,小胖子立马怂了:“那……那是你家?”

小女孩喜笑颜开:“是的,终于到家了。”

小胖子还是怂怂的:“既然到家了,那你快回去吧,我……我也走了。”

小女孩看着他:“都到家门口了,哥哥进来坐坐吧。”

小胖子连连摇头:“不用了!”

小女孩说:“来嘛,你不是说我可爱吗?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呀?”

在阴森的环境下,女孩笑得如此诡异,朱小胖终于意识到自己危险了!

“我……我走了……”他慌忙就想走,谁成想那小女孩的眼中射出一道黑芒,紧接着朱小胖呆住了。

“迷心术。”沈清弦瞥了顾见深一眼。

听闻顾见深深谙此术,能让人数百年沉迷其中。

不过这女修士的迷心术很不到家,估计也就能让朱小胖自己走进那宅子了。

顾见深问他:“不出手?”

沈清弦道:“进去看看。”

这宅子血腥味太重了,而且有着浓郁的恶煞之气,这是只有大量人惨死且魂魄不得归处才会有的猛烈恶煞。

其实这宅子之外还是万里晴空,唯独这一片如此漆黑阴暗。

固然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和这弥漫不散的恶煞也脱不了干系。

顾见深道:“我以为这些事你不会管。”

虽说这事一看就有蹊跷,而且八成藏着更多的腌脏恶心,可这对于沈清弦来说,仍是小事,不值一提。

真要管尽这些,只怕涟华尊主要忙到脚不沾地。

沈清弦知道他的意思,他说道:“管不尽天下事,可管得了眼前事。”

顾见深眸中含笑,弯腰将小小的尊主大人抱了起来:“既如此,那属下自当助少爷一臂之力。”

沈清弦瞥他一眼:“我自己能走。”

顾见深道:“前方污秽,还是我抱着你吧。”

沈清弦看了看他,倒也没坚持,任由他抱着了。

无声无息地去潜入宅子,里面比外头还要阴森。

明明是白日,可这宅子里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像无月之夜。

顾见深一看就知道:“是迷阵。”

沈清弦似是发现了什么:“放我下来。”

顾见深轻轻将他放在了地上,沈清弦上前走了一步,白皙的手悬空,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眉心微皱。

顾见深看向他:“怎么了?”

沈清弦皱眉道:“没什么。”

他不说,顾见深也没追问,只道:“需要我破了这迷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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