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国放下酒杯,认真倾听,单廷圭问道:“贤弟此话何意?”
周义很满意二人的反应,道:“朝廷安排我们两个指挥来登州,不就是盯着姓徐的嘛?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魏定国心神不宁,道:“贤弟,使不得!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登州兵马个个如狼似虎,就我们这四百来人,如何敢强出头?”
周义起身,手按腰胯,气势自雄,道:“这种事如何能大做?徐泽手下兵马虽然凶蛮,却不能时刻带在身边,我们只需找十来个心腹弟兄,趁其不备,将他制住,再检举这狗贼无视朝廷图谋不轨之事,还怕解不了眼前这困境?”
单廷圭欣喜万分,向还在犹豫的魏定国道:“魏兄,当断则断啊!”
“哎——”
周义行动力极强,当晚,就与几名闹事骨干分头寻找心腹之人,约定明日训练结束,至指挥使房间商议大事。
次日,训练结束,众人如约到来,房内只有魏定国在——单廷圭昨日吃坏了肚子,训练期间,就数次跑去公厕。
待众人都进了屋,魏定国满脸疑惑,问道:“诸位兄弟,找我有何事?”
周义很生气,问道:“哥哥莫不是忘了昨日约定?”
魏定国更迷糊了。
“什么约定?”
周义这才注意到魏定国竟然全身披挂整齐,自己这些人却是赤手空拳而来的。
而且,屋内连桌椅都撤干净了,其人突然意识到危机,转身抽出门栓,喝道:“兄弟们,姓魏的要卖咱们,做了这狗贼!”
异变突生,有人跟着周义就往前冲,有人没反应过来愣住当场,还有人想到出门逃跑。
“好胆!”
魏定国大喝一声,拔刀在手,毫无惧色。
不多时,
冲上去的几个兵士倒在血泊里,仅剩周义还在苦苦支撑。
发愣的也反应过来,在屋内寻找可行凶之物。
跑出门的却又退了回来——单廷圭已经带着一队披甲登州兵冲了进来。
“放下武器!违者死!”
单廷圭一声喝令之后,屋内的混乱结束了。
周义身上多处刀伤,力竭被擒,其余暴徒也一一就擒。
满身是血的周义,被人按住,仍然挣扎不止,瞪着眼,厉声问魏定国:“为什么?”
魏定国收刀归鞘,满脸愧疚,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我必须为这几百号兄弟谋个出路,你去了后,家小我自会替照顾的。”
周义自知必死,又见魏定国拿自家家小相威胁,惨然笑道:“哈哈,哥哥!你真是小人的好哥哥!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数!”
十二月初五,因不满朝廷对博州兵马的无端调动,押官周义鼓动十三名兵士阴谋作乱,意欲劫持指挥使魏定国,被当场格杀四人,其余人事败被擒,皆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
情况报到第二将正将徐泽处,徐正将雷霆震怒,免去弹压士卒不力的单廷圭指挥使之职,改任第四指挥副指挥使,原职务由魏定国接任。
暴乱首恶周义对罪行供认不讳,被当众斩首,胁从者发配海东郡劳役五年。
第四指挥全部打散,重新编制,原有各级军吏通过鉴定后再录用,部分身体素质确实跟不上的准许退役,全营课程加大了夜校学习时间
经此事后,重新整编的第四指挥军纪为之一肃,再无***)敢惹事,随着各项保障措施和军纪落到实处,第四指挥官兵关系逐步正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