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定金,二哥收完棉花,送到梁山,我就让人传你们弓鱼之法。”
说完,也不管发呆的阮小二,徐泽径自走出水亭,掏出火折子和一如长香般的物事,片刻后,“咻——”的一声,那物事飞上了天,然后又“啪”的一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水面,怕不要传出好几里远。
阮小七还有些少年心性,向走回水亭的徐泽问道:“哥哥,此是何物?”
“此物为飞天笛音炮,可好玩?”徐泽笑笑,想玩?不给!
阮小七尴尬地摸着头,嘿嘿傻笑。
直到徐泽回到亭内,阮小二还捏着手里的银锭,阮氏并不是赤贫之家,这么大的银锭见得不多,碎银却是经常摸的,只是,从未觉得这物事如此烫手!
阮小二咬咬牙,拉着小七,向徐泽跪下。
“观察,我兄弟几个眼皮浅,不知观察志向,但也知道就我兄弟三条贱命,真当不得观察这般高看,小二斗胆请观察直言,要我兄弟如何做?”
徐泽拉起二人,道:“知郓州梁相公责徐某保这梁山水泊风平浪静,如今水泊零散亡户皆已上山。不管何人欲在此作乱,都须得借重你兄弟这等好手,我也不坏你们好汉的名声,你们只需安心打鱼,莫掺和其中便可。”
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别添乱就行!徐泽这话分明是看不上阮氏三兄弟。
阮小七跳将起来,扯开衣襟,大叫:“哥哥休要拿话激我!我兄弟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哥哥只要一句话,便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皱半点眉。”
阮小二也涨红了脸,喊道:“今日五郎虽不在此,但我弟兄三个真真实实地没半点假!只要观察吩咐,我三个若拾不得性命追随观察,天地为证,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於非命!”
“好!我也不瞒二位,梁山虽归官府治下,但既不听宣也不听调,我等只为自己博出路。我刚说的弓鱼、收棉之事依然作数,你兄弟也可上山,但话说在前面,上山后,必须守我山上规矩,也莫要都来,石碣村位置甚佳,我还有用。”
二阮大喜,还欲再饮,徐泽却摆摆手,指向前方水面靠近的梁山快船。
半刻后,二阮目送徐泽登船远去。
“七哥,你说这徐观察究竟是何样人物?”
热血过后,阮小二终于回复了些许冷静。
“二哥都看不透,我怎看得透?”
阮小七扯下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吃完,再灌一口酒。
“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咱们这些粗鲁汉子,天生就不是动脑子的,跟对了人,有酒喝酒,有肉吃肉,需得搏命时,提着脑袋,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