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卢象升、孙传庭一样,洪承畴其实也是文官,进士出身。
和卢象升、孙传庭一样,这人在军事领域的才能也很出众,甚至不比卢象升和孙传庭低。
就说宣府军政,这一年来,被他整得是服服帖帖,他麾下的拱圣军虽说没有北上和建奴亲自对砍,可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至少人人都将新军法背得滚瓜烂熟,刻在了脑海里。
再加上这个统帅是那种杀人如切豆腐一样的人物。
当洪承畴兵临山阳县的时候,山阳县已经布好阵。
什么阵?
大河卫的三万人马在城东七里的地方。
淮安卫的三万人在城内。
大河卫负责将洪承畴引诱过去,随后淮安卫出城,双方夹击洪承畴。
此时,大河卫的指挥使郭志泊正在城东七里外整顿、检阅人马。
郭志泊是勋贵安成伯郭祚永的儿子,他平日里都在南京城。
寻花问柳是他的日常,虽然名义上是大河卫的卫指挥使(正三品),不过那只是一个头衔罢了。
并不是说卫指挥使没有实权,而是郭志泊在五年前担任了卫指挥使后,就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大家只知道名字,不见其人。
也就是最近才算是见到了这位伯爵府家的大公子。
郭志泊一身华贵的长衣,身上挂着宝玉和香囊,皮肤白嫩,骑在马上,怀中还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人儿。
那女子依偎在郭志泊的怀中,娇羞道:“小爵爷,人家好害怕哦,人家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来呢。”
“哈哈哈,美人儿不必害怕,有我在这里,一日之内,那洪承畴必败!”
不远处,大河卫的卫兵们稀稀疏疏正在列队。
还有的人骂骂咧咧:“直娘贼,现在春耕了,家里的田还没个着落,快做完了回去种田的好!”
有人议论起来:“待会冲锋起来了,我们就跑在后面,见机行事啊,如果前面不行,我们赶紧跑,如果前面杀过去了,我们就跟着去!”
“这倒是好,看看前面怎么做。”
“……”
大河卫指挥同知刘春文也骑在马上,他是宁晋伯的儿子。
“郭爵爷,我听说那个洪承畴把徐州城给轰了,咱们这会不会被赵甚给耍了,凭什么咱们在城外,他在内城!”
郭志泊道:“你懂个屁,就算他在山阳城内,洪承畴用火炮轰,他不是和徐州城一个下场?”
“那咱们?”
“咱们当然是后撤,洪承畴见我们后撤,必然先攻打山阳城,让他们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刘春文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道:“还是郭爵爷厉害!就这么办!”
此时在山阳城内。
忻(xin)城伯赵之龙的儿子赵甚何在卫所的衙门里喝酒来着。
他也是刚从南京来不久,来的时候,不仅仅从南京运来了一坛坛美酒,还带来了一匹歌姬供他消遣。
下面的指挥佥事李松仁飞快奔来:“爵爷,来了,来了!”
赵甚不耐烦道:“何事如此慌张!”
“洪承畴来了!”
“来了就来了,把门守好,他肯定会先去找郭志泊他们!”
“爵爷,万一洪承畴先攻城呢?”
“你蠢啊!郭志泊在外面,我们守着城,谁更容易打?”
“是是是,爵爷说的是。”
赵甚颇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后军都督府调他来山阳城,他绝对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