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只有一个解释能说的通,那便是均文并非外人所想的那样是个废物,而应该是兄弟中最出色的一个,蒲寿庚将其雪藏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作为蒲家东山再起的希望,因此才会在危机到来的时刻先保证其万无一失,把他抢先送出城去。
蒲寿庚为了确保均文的安全,将宋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不仅将被视为继承蒲家商业帝国的师斯留在城中,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放弃了最后逃离蒲府的机会。以求能让人误解蒲家已经再无反抗的能力,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可以说蒲寿庚这个计划十分完美缜密,起初把所有的人全部蒙了过去,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师斯身上。但偏偏遇到了做事同样喜欢留后手,且计划力求完美的赵昺,让他透过层层迷雾看出了破绽。
另外赵昺还知道现代富豪们投资都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中,以求东方不亮西方亮,防止一旦投资失败便输个底儿掉,赔的血本无归。他以今度古,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而航海又是风险极高的行业,想那蒲寿庚也不会将自己的财物都集中于一处存放,必然是分别藏作几处以备不测。
因此赵昺断定蒲府所藏并非是蒲家所有,以其秉性又不会将财物交给他人保管,而当下其最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儿子了。他分析自己封堵了蒲府通往城外的暗道,肯定截留了大部分在府中,师斯逃走时肯定带走了一部分,一则用于保证生活所需,二则用于支付杀手的赏金。还有一部分肯定是在均文的掌握中,且定然是最多的一部分。若是赵昺去藏绝不会少于其全部资产的三成,否则不足以支撑蒲家重新崛起所需。
“陛下真是才思敏捷,属下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蒲老贼居然埋下了这么大一颗钉子。”郑虎臣叹道。
“并非朕聪明,只是你事情太多,没有想到这一层罢了!”赵昺虽然这么说,心中还是很受用的,转而有言,“当务之急是找到均文的逃到何处,躲在哪里?”
“属下以为,均文逃不远!”郑虎臣沉吟片刻道,“一则其不知战事结果会如何,因此虽会选择远离战场,但离泉州必不会太远;二则为了看护方便,藏宝之地定不会离泉州太远;三则这批财物肯定不少,他要是想带走也并不易。”
“靠谱!”赵昺打了个响指道,“朕以为他多半藏身于蒲家的产业中,而且要有足够大的地方,交通便利。”
“陛下所言正是属下所想,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对,就是宝觉山!”赵昺和郑虎臣两人的手指都指向地图上的同一点,两人又想到了一处。
这里位于泉州东南十里,蒲寿庚与其兄蒲寿宬建有海云楼,楼下建有一碧万顷亭,下边的海湾中便是蒲家专用的乌墨山澳,并修有道路,且在附近的云麓村还建有大型庄园,供他们出城时居住。赵昺引兵前来的时候只封锁了港口,将他们的数百艘大小船只全部拖到了城南港口停靠,并没有遣兵扫荡岸上。后来又怀疑他们有暗道通往此处,又曾派兵监视也为现异动,攻破蒲府后便撤了兵。
“这厮躲的真是地方,十里之遥正好在我们的营盘警戒之外,而距围攻东门的敌援兵大营不远,一旦遇袭不仅可向那里躲避,也可请调援兵救援,而我们若想占领又必须要动用重兵才可。”郑虎臣摸摸胡子说道。
“想不想一起这笔财?”
“陛下,属下愿意效劳,但东西属下万万不能收的,还是归于陛下用度!”两人正想着如何擒拿均文之事,小皇帝突然笑嘻嘻地说道。郑虎臣也是与陛下合作了多次的,一听便明白了其意,那是想偷偷的取了这笔财富当私房钱的。
“有财大家一起,朕怎好独吞,老规矩七成归内藏库,三成归事务局。”赵昺言道。
“行朝迁琼后陛下开销日增,先前已经送了事务局一份富贵,此次再不敢要了,如何做陛下尽管吩咐!”郑虎臣也是个懂事的人,知道不能贪婪无度,一定要适可而止,否则那就不是富贵了,而是灾祸。
“也好,最近手头儿是有些紧,那朕就不客气了。”赵昺满意地点点头道,“此事就由你负责,动用事务局行动队的人手,再让郑永带护军协助,注意一定要保密,万万不能惊动他们!”
“属下明白,定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了,谁也不会惊动的。”陛下的话一语双关,郑虎臣如何听不明白,马上保证道。
“好!”赵昺笑成了一朵花儿,他本以为此次出征自己捞不着多少油水,没想到蒲老贼给预备好了,可突然又止住了笑道,“光说他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哦,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郑虎臣听了心中直叫苦,陛下真是拿自己不当外人,还只嫌他事情少,但依然施礼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