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确也饿了,一连吃了两块儿。
张眉箐却小口小口地咬着,一块儿迟迟都没能吃完。
张眉寿看出她的心思,不禁笑了说道:“不必给鹤龄他们留,咱们今日私自来大永昌寺,不可让太多人知晓。”
张眉箐眼睛顿时一亮,两口就将手中剩下的豆耙饼吃了。
待吃完第四块儿,她才忽然抬起头,好奇地问道:“二姐,为何不能叫太多人知晓啊?”
嘿嘿,方才实在是太想吃了,一听着不必留,满脑子只想着吃,竟都忘记问了。
张眉寿被她逗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咱们原本与家中说了是去买笔墨的,却又偷偷跑来大永昌寺,且是为了这豆耙饼——若叫祖母听着了,怕是要挨训。”
张眉箐信了。
到底祖母上次还与她说,她如今已是大姑娘了,不能成日只想着吃,会被笑话的。
哎,做大姑娘,除了肚子能多装些好吃的之外,还真是没有半点好处啊。
张眉箐在心底哀叹了一声,遂又拿了一块儿豆耙饼咬了一口。
“二姐,我记下了,我谁也不说。这还有两块儿呢,你吃不吃?”
张眉寿摇头,语气宠溺地道:“你且都吃了罢。”
苦什么不能苦孩子。
张眉箐笑眯眯地点头。
销毁证据的重任,就交给她了。
可吃到最后一块儿时,她却忽然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后,合上了食盒。
一旁的小怡问道:“姑娘,您怎不吃了?”
张眉箐眼神闪躲了一下,道:“我还要留些肚子,待会儿吃烤鸭呢。”
小怡这才了然。
她就说嘛,有东西不吃,这可不是她家姑娘的作风呢。
……
张眉寿与张眉箐回到张家之后,各自回了院子。
张眉箐将剩下的一半烤鸭,亲自送去了张鹤龄二人那里。
她那亲弟弟张辅龄,是个不知享受的性子,自打从去年起,便不愿一味多吃了——非说是要瘦一些才好看,日后才能变成大哥那样学富五车又翩翩俊朗的公子。
哎,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他与大哥之间,差得那是胖瘦么,分明是脸好不好?
小孩子异想天开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无奈啊。
还是三弟四弟活得豁达,分明长得也好看,却都懒得去瞎折腾呢。
张眉箐来到张鹤龄二人的院子前,先是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瞧了一眼。
每日这个时辰,宋福琪都会来教二人练习射艺。
鹤龄延龄起初是拒绝的,可耐不过表哥过于坚持,于是,只得勉强地答应了——哎,反正朱家哥哥又不能每日都来教他们,就当是……呃,替补二字实在也不能违心地说出口,至多只能当做……是多个人一起练吧。
宋福琪自不知被表弟们这般嫌弃,仍表现得极卖力。
张眉箐抿嘴笑着走进院中。
见三姐又来送好吃的了,张鹤龄与张延龄连忙放下了弓箭。
宋福琪也走了过来,与张眉箐相视,嘿嘿一笑。
见几人将半只鸭子分着吃得差不多了,张眉箐轻咳一声,道:“宋表哥,你来。”
宋福琪疑惑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