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嘿嘿笑道,“老套路用多了就是不好使。不过,自罚还是需要的,建华叔、婶子,一杯可能不行,半杯,就半杯。”
龙建华笑着说,“既然你这么客气,那就半杯。我们都陪你喝一点,不能让你寂寞。”
陈胜大这下没赖皮,一口气喝下半杯。这酒好下喉,只是后劲足。
他苦笑道,“建华叔,您也不跟我客气一下。这样下去,我三两下就倒了。”
龙建华笑道,“倒不了。即使倒了,到处都是沙发,随便找个睡一觉就是。”
陈胜大嘿嘿笑问,“建华叔,您觉得我们九队现在能跟得上形势吗?”
龙建华反问他,“什么意思?”
这倒不是怕他挖坑,而是也有些想法,尤其刚才和他们聊了近四个小时以后,那些想法更明显。
陈胜大放下筷子,再没开始那般嬉皮笑脸,“您看看,我们这些中年和青少都出去了,只有这班老将在。我们最近的都在县城,最远的在广粤,虽然忙不是借口,但也是实际情况。”
“我在那边农村买了一块地建洞小别墅,请我爹和我妈去住,结果住了十来天,跳起来要回来,说住不下去了。”
“我都和那里的生产队队长说好了,我爹想种地,他可以在那里种,想喂鸡养猪,也可以到院子里养。可他们就是不行,不习惯,非得回来。说这里的水是甜的,空气是甜的。”
陈大牛问道,“你觉得呢?”
陈胜大郁闷地说,“叔,别闹。我想要建华叔劝劝我爹妈呢。不说整年整年的住,住个月总是可以的吧?”
陈力前接过他的话,“胜大,我们刚才就说了这样的话题。你大牛叔虽然也想要老爷子出去跟他们住,可他自己退休后也想回到这里。”
陈胜大郁闷地说,“我也知道这里水好空气好,可一班老将在这里,我们在外的不放心啊。万一有个风热脑痛的,找谁?”
陈远山闷闷地说,“都放心,我们现在都很年轻,你们用不着想那些。现在每家每户都装了电话,有什么事,一下子就可以告诉你们。不过,这样的机会,起码要我们到80岁以后才会有。”
“你们想想,在我们这一辈中,上70的只有这么几个,你们桂兰婶子,我们两口子,你爹妈,你二叔。其他都在70以下,都年轻得很,要你们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业做上去,把小家伙们培养好。”
这下,谁都不吱声了,只是闷闷地喝酒。
年轻的有孝心,想让老将们享享清福;年老的有坚持,不愿意麻烦子女,趁自己还干得动,还是想自食其力。
沉默一会后,龙建华出声道,“其实,老将们是可以出去走走,习惯习惯就习惯了。天伦之乐,要一家子在一起才算天伦之乐。”
“说句实话,九队现在的交通还真的不方便,回来一趟比较难。现在高速经过市里,但下高速后还要两个多近三个小时。”
“还有,这木头房子,我总是有些担心。如果想要在这里住,那就应该改造,弄成水泥钢筋结构的。趁改造的时候,把房子建得再集中一些,在家里喊一声,其他人可以听得见。”
虽说每家每户都烧煤烧沼气,但年龄大了,万一倒个煤灰、用个沼气出了纰漏,麻烦就大了;还有就是,遇到个风热脑痛需要帮忙的,在家里吆喝一声,周围的人可以来帮忙。
陈胜大把杯中酒一口闷下,重重地把杯子一放,“我同意建华叔的提议,那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