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向槐安走过来,眼里有着疑惑。盯着他从头到底打量。
“顾爷,我!小安子啊!”槐安以为是自己这身穿着顾蔓认不出,才将帽子摘了。
“小安子?”顾蔓一脸茫然:“不认识!不过,你怎么知道顾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顾蔓不就是你了!”槐安赶紧说道:“这个名字除了我,应该没人知道。”
顾蔓狐疑地看着他,脑中一片混沌。
菱儿拉了拉槐安的衣角:“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顾公子好像不认得我们了。你确定这真的是她?”
经菱儿这么一说,槐安也察觉到了。可若不是她,为何刚才他叫顾蔓真名的时候,她会停下?
难道是大脑受了什么刺激,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这种剧情在言情小说里确实挺常见。可是,严重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这怕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
想了想,槐安试探问道:“那你还记得沈清河吗?”
“沈清河……”顾蔓喃喃重复这个名字,脑子里努力想要记起一个人的面容来,却怎么都拼凑不出来,最后成为杂乱无章的碎片。
这时,祁弋上前来,对顾蔓柔声道:“你先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槐安似乎明白了几分,厉声问道:“拓跋弋,你对顾爷做了什么?”
祁弋看他一眼,没说话,冷着脸说了一句北胡语,侍卫上来抓住了两人。
槐安怔了下,反应过来:“拓跋弋,你干什么?”
顾蔓见此情景问道:“你为何要将他们俩抓起来?”
“他二人来历不明,恐是敌国细作,待关入大牢细细审问。”祁弋说着拉着她的手:“咱们走吧!”
“拓跋弋,谁是细作?”槐安急向顾蔓大喊:“顾爷,我是小安子啊!你怎么能忘了我!”
顾蔓回头看了他一眼,茫然又纠结,而后问祁弋:“你不会杀他们吧!我看他们不像坏人!”
祁弋笑笑:“放心,等你我大婚后,我自会放了他们。”
北胡的冬天夜晚来的格外早。整个牙帐燃起火盆。在那空旷的雪地上,巨大的火堆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按照北胡传统,君王大婚时,要燃起圣火三日不绝,向天祈福。
顾蔓看着铜镜中姿容俏丽的自己,依然陌生。但对“顾蔓”“沈清河”这两个名字却那样熟悉。
沈清河……
到底是谁?
这时,祁弋入帐。招了招手,侍候的婢女随即退出去。
祁弋自背后伸手握住顾蔓双肩,俯身下来,看着镜中一对璧人笑道:“看,多般配啊!”
顾蔓跟着笑了笑。
祁弋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还有三日……我都快等不及要你做我的新娘。”
“女巫可说了,只有那日才是吉日,你急也没用!”顾蔓转身看着他,想了下笑着问道:“对了,我失忆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珍惜的物件,比如……荷包什么的?”
祁弋笑容僵了下,淡然道:“没有!你若喜欢我买给你。”
“哦!不用!”顾蔓笑了笑:“我就随便问问。”
祁弋刮了一下她鼻头,“以前的事记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重新开始,由我相伴,这便是你最美的回忆。”
顾蔓笑着点点头,靠在他怀里。
祁弋的胸膛很暖,可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拿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