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拉住顾蔓的手在掌心里搓着:“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要上哪玩?况且你病还未痊愈,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哪就那么容易着凉。”顾蔓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快闷死了。”
祁弋笑着拍了下她脑袋:“不准说什么‘死’的。行了,你要想出去玩,我陪你便是。那你想去哪玩?”
顾蔓眨眨眼,“咱们去滑雪吧!”
……
马儿行走在雪地里,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霜。
祁弋身披一件墨狐大氅,将顾蔓娇小的身子整个包裹其中。
“好冷啊!”顾蔓觉得那北风呼呼地像刀一样割她的脸。
祁弋将她的皮帽放下来,罩住脸,把她揽的更紧些:“是谁说出来的?这下别说滑雪,我看你连下马都难。”
“怎么可能?”顾蔓猛的一偏头,耳鬓擦过祁弋的下颚,好似冰山遇到岩浆一般。烫的她都以为祁弋身上背着个太阳能。
“为何你一点不觉得冷?”
祁弋吻着少女发丝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将下颚抵在她耳窝处,随口道:“因为习惯了!”
灼热的呼吸让顾蔓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为何我没习惯,你不是说我自小便在这里出身,应该也是习惯的。”
祁弋愣了下,笑道:“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他看着前方的雪山,转移话题:“到了,你确定要下去吗?”
顾蔓抬头一看,雪山高耸入云,冰峰被阳光照耀,璀璨夺目。
而他们两人此刻还在山脚。登上雪山是不可能。顾蔓原本也只是想出来溜达溜达,就连滑雪,她都不会。所以,就呆在山脚玩玩也可以了。
可脱离祁弋的怀抱后,她还是觉得像从被窝跌进了冰窟。
随行的侍从很快搭起营帐,里面燃起火盆,摆上瓜果小食。
两人站在一处山丘上,祁弋低头为顾蔓系着察纳「注1」上的皮绳。
顾蔓看着陡峭的山坡,两腿发抖。
“怎么了?”祁弋抬头问她:“可是冷了?”
顾蔓吸了吸鼻子弱弱道:“我好像不会滑雪!难道是我忘了吗?”
祁弋知道她说的意思,生在北胡,又岂能不会滑雪?便以为自己失忆后连滑雪都忘了。
“无妨,日后你所有不会的我都教你。”
他将两根木棒递给她:“目视前方,以棒撑地,便如水上行舟,很简单。”
“……”
“要不……”顾蔓想了想:“要不咱俩一起吧!”
……
风而耳旁刮过,虽然还是冷,可雪地飞驰的感觉却让人热血沸腾。
顾蔓紧紧抱住祁弋的腰,两边的树木飞快掠过,偶有野兔受到惊吓从眼前跑过去。茫茫的雪原如童话世界,显得那么干净纯粹。
祁弋灵活自如地穿梭在林中。北胡冬日便这样狩猎,驱逐野兽。即便几岁孩童,也能在冰上滑行自如。
“看!有鹿!”顾蔓兴奋道。前方有只鹿扬蹄奔跑,犄角上还挂着雪,身后溅起一片雪尘。
“喜欢这里吗?”祁弋问。
“喜欢!”顾蔓大声回答。
祁弋突然停下来,前方是垂直向下的山谷。
“那……喜欢我吗?”
顾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