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驿,祁弋正一个人独酌。那十里醉的酒坛已经喝空了一个,横倒在桌上。
此刻他正拿着第二坛往碗里倒。
就算他觉得这十里醉比马奶酒好喝百倍,也没这么喝的啊。
顾蔓跑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坛。
“拓跋弋,这酒只买了三坛,你都喝完了,我们还喝不喝了?”
祁弋抬眸看她,已有几分醉意。
“怎么?我拓跋弋像买不起酒的人?”
顾蔓懒得理他,拿着酒便要离开。
祁弋一把将他拉回来,紧紧箍住她的腰。
沈清河见此冲上前来,怒道:“拓跋弋,你干什么?”
祁弋瞥他一眼,轻嗤一声,松了手。
顾蔓赶紧走开,将酒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祁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突然轻启薄唇哼唱出声,叽里呱啦的也不知什么意思。
不过应该还是北胡民谣,只是这首曲子调子慢且柔和,低吟浅唱,像是摇篮曲。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顾蔓觉得由祁弋低沉浑厚的嗓音唱出来,就跟在哭一样。
祁弋哼了一半,冷笑一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上了楼,
顾蔓在他转身之际,明显看到眼中有泪花。
看来,他是心情不好,刚才只是在借酒消愁?
顾蔓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流泪,显然,不是因为她。
只要不是因为她就行!不然她这么善良的人多少会有负罪感的。
沈清河显然也察觉了祁弋的不对劲,他带着疑惑看向顾蔓。
后者摊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男人每个月也有几天不怎么爽快吧!
……
翌日,宁成昭命大军开拔,临行前,也去买了二十坛十里醉,准备送进宫中。
当年司南胤以十里醉作行军酒,大胜北胡。今日北胡归降,再饮十里醉,想必感概颇多。
顾蔓见祁弋神色自若,依旧是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时不时勾着一丝薄笑,笑容丝毫没温度。就像那伙计说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几日后,大军抵达京城。
祁弋被安排在京城的官驿住下,待司南胤病情好转后传召。礼部还安排了好些侍卫婢女侍候。
宁成昭要去兵部交接,所以顾蔓和沈清河便先回国公府。
马车停下来时,天快黑了。国公府所有人都在大门前迎接,
顾蔓知道他们迎接的是宁成昭。
下了马车,宁樱第一个迎上来,先向顾蔓行了礼,继而看向沈清河,缓缓屈身:“宁樱见过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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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祖先:外孙带着外孙媳妇来给咱们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