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也颤抖着手接过一根染血的玉蹀躞,那是拓跋瀚的佩饰。还是他早些年从一个汉人将军手里缴来的战利品。
祁弋神情悲痛:“周人将大王子尸身抛尸荒野,只留下这根玉带!是祁弋无用,请大汗责罚!”
拓跋也抓着那玉蹀躞愤怒地仰头长啸一声:“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到底也是老了,怒吼了这句后,便猛烈咳嗽起来。
祁弋忙扶住他。
拓跋也猛地抓住他的手,激动道:“孩子,你要为你大哥报仇啊!”
祁弋点点头:“大汗放心……”
“叫我父汗!”拓跋也叹口气:“如今你大哥不在了,父汗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未来这北胡便要交到你的手上。只要你为你大哥报了仇,这汗位便传给你!”
祁弋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征战四方的草原王如今已是两鬓斑白,也是这个男人,他的亲生父亲,亲自下令将他的母亲处死……
“父汗放心,孩儿定会为大哥报仇,让周人血债血偿!”
“好,父汗给你五万兵马,你即刻对周人宣战!”
“五万?”祁弋皱眉:“可周人如今有二十万……”
“那有何惧?”拓跋也拍了拍他的肩:“咱们北胡铁骑以一敌百。你是未来的草原之王,父汗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届时,等你凯旋之日,便是你接任汗位之时!”
祁弋颌首:“是!”
……
从牙帐里出来时,祁弋遇上了萧氏。
想必她已知拓跋瀚的死讯,脸上泪痕还未干。
祁弋眸光阴冷。
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人,曾经怂恿拓跋也将他的母亲凌迟处死。
此刻萧氏正匆匆前往拓跋也的牙帐。经过时,祁弋躬身行礼。
萧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竭力忍着愤怒,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帐内,魑正等着他。
“王子,可汗可有将兵权给你?”
祁弋摇头。
魑欲言又止。
祁弋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魑犹豫片刻道:“听说萧氏已有身孕,还是男孩。大汗已将手里十万亲兵交给她,为保他们母子平安。”
“……”
祁弋沉默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那笑中又带着伤感:“原来如此!看来,我和他这点父子之情真的要断了!”
……
两日后,京城传来圣旨,皇帝允司焱辰所奏,助祁弋登汗位,让北胡臣属大周,结束这长达几十年的两国之战。
司焱辰已派人秘密通知了祁弋,只待时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弋给的药起了效果,顾蔓明显觉得精神好多了,又可以欢蹦乱跳,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焉嗒嗒的。
沈清河搭了脉,笑道:“看来是大好了!”
“嗯!”顾蔓活动了下身子,“这两日吃了睡睡了吃,都长胖了!”
“哪里就胖了!”沈清河打趣道:“便是要胖了才好,要我说你那什么束腰就别用了。那勒着肚子,怎么能吃得下饭!”
“呃……”
顾蔓尴尬笑笑。
虽然她只是一对a,可那玩意还是得用。
“对了,我看徐骞今日在调兵,可是北胡那边有了消息?”她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