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骞和沈清河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一身戎装,徐骞头戴红缨盔,着明光铠甲,虽久未上过战场,可那武将的忠勇之气丝毫未减,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今日却作为全军主帅,披挂上阵。
沈清河亦是甲衣长袍,外披虎头软甲,足蹬高靴,看起来英武威风,不像个小小校尉,倒像个年轻的将军。
只是那神情严肃,薄唇紧抿,眉峰更是拧成一团。
顾蔓觉得奇怪,昨日说起去边关沈清河还挺激动的,怎么今日就跟要去奔丧一样垮着脸。
她走过去,想和他聊两句,不曾想沈清河好像当她空气一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往前走。
这人咋回事儿啊?换了身衣服就不认人了?
沈清河瞥见了菱儿,一本正经对徐骞说道:“师父,军中皆为男子,菱儿一个女子前往,怕是不妥!”
徐骞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以往将帅出征,也会带上几个丫鬟仆人随行伺候,不算什么大事!”
“是啊!”菱儿委屈道:“是小姐特意拨我来伺候沈公子的!”
“我不需要人伺候!”沈清河冷冰冰说了句。
“自古男女有别,男子在外征战,女子家中纺织,各司其职。若是男女不分,雌雄颠倒,岂不乱套。男子再生的貌美,也终究不是女子,不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又有何用?”
“……”
几人静静看着沈清河这一番慷慨陈词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槐安悄悄问菱儿:“他是不是在说我?”
菱儿反问道:“你长得貌美吗?”
槐安:“好吧,当我没问!”
顾蔓这才有点回过味了:难道是在说她?
这小子今儿吃炸药了?
“沈清河!”
她跑过去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河见顾蔓来到跟前,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冷冷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我不需要人伺候!”
菱儿一听,更委屈了,直掉眼泪:“沈公子莫不是嫌菱儿粗笨。”
顾蔓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菱儿,又看向一脸欠揍的沈清河。人家宁樱只是怕他去边关无人照顾,才派菱儿来。结果他不领情不说,还将人气哭了。
这傻子能不能长点脑子?
“行,你不用伺候是吧!我用!”
她向菱儿招手:“菱儿过来,往后你跟着我了!”
菱儿愣了愣,乖乖站到顾蔓身后。
沈清河脸色更难看,那眼神及其蔑视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可理喻!”
说罢,自顾上马,扬长而去。
“这小子一夜不见。长本事了?”顾蔓也气的肝痛,她好歹是大哥,方才沈清河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吃错药了吧!
徐骞过来安慰道:“老弟消消气,你兄弟俩向来和气,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闹得不开心。”
“小事?”顾蔓激动道:“那小子刚才什么态度?根本没拿我当大哥!”
刚做了个什么狗屁校尉就目中无人,六亲不认,翻脸比翻书还快,要是真做了皇帝,还不分分钟让她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