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多聪明啊作死作的。一看自己父皇的脸色就懂了。
骂老师被父皇知道了，这怕是要被罚的不轻。
很有经验的朱厚照哪里愿意受罚。
眼珠子一转，便是一个主意道：“儿臣在与老许探讨学问呢？”
“你与人探讨学问？许卿之子教你都够了！”
说起自己儿子，太子的学问，弘治皇帝是勃然大怒。这个太子不好学是有名的，就没有一任讲习没告过他的状。
许玄听了，不由点了点头。
朱厚照先是一愣，随后张大嘴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来回反复摩擦了，恼羞成怒大声嚷嚷起来：“老许只是司天监生，只学过司天的本事。怎么可能比本宫有学问。本宫不服！”
朱厚照异常生气，他表示他非常讨厌别人家的孩子。他自己才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只不过可惜了啊。
太子殿下，虽然我的身体是大明的身体，但我的灵魂可是九年义务制，上过大学的灵魂啊！更不用说我还有系统教本事。我真的就比你有学问。
只不过朱厚照没想到，许玄也没想到的是，在场的大臣们哪怕是不知许玄的学问。他们也觉得许玄与太子比起来，许玄才是那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这朱厚照哪受的了。
而那孔祭酒却没有放过朱厚照的意思，只见他高声：“诸位可知，孔圣人的学问，概括为何？”
朱厚照本不想答，但他现在气不过，一声冷笑：“本宫知道！”
孔祭酒道：“殿下知道？嗯，不愧是臣为殿下讲过的……儒者‘执两用中，过犹不及’这八个字，执两用中，就是做事情要合乎中道，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孔祭酒先把功劳往自己头上一按，接着开始吊书袋。
在场的儒家大臣是听的耳目一亮。孔祭酒的书读得通透。
许玄是听的……半懂。
不是许玄的文言文不行。经历了几次系统的灌输。许玄的古文能力已经很强了。
但问题是明朝没有普通话，人家讲的是官话。明朝灭元，定都南京，即以南京音为基础音系，南京官话为国家标准汉语语音。北方官话直到清代中叶以后逐渐取代南京官话成为中国官方的标准语。
所以听都费力，也就只是半懂。
朱厚照是全懂，他甚至懂的其引申义。
这要是让其讲下去，妥妥的喷自己一脸啊。
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却可以活活憋死本宫，还会挨父皇的打，不行，本宫得打断他。
朱厚照急急举手：“孔大人，本宫有问题要问！”
读书有瘾，训人也有瘾。
孔文本正讲得起劲儿呢，都还没有转入对太子的教育，就要打断。孔文本面上古井无波：“殿下有问题，之后再与臣探讨，臣接着讲……”
朱厚照：“本宫难受……”
在场的大臣纷纷朝朱厚照投出愤然的目光。
这得是多朽木不可雕也。
圣人之言，煌煌正气，不一副陶醉色，你竟然难受？
不当人子！
不当人子啊！
孔文本看了朱厚照一眼，难受？难受的还没来呢？
他不管朱厚照，接着往下讲：“忠恕与孝悌，亦同样重要，君子务本，本立而生道，奉行孝道，友爱兄弟，是做人的根本，故而应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来了，来了。
这才是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