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得瑟了。和你这个糟老头子也么的共同语言。家里又有门禁,我得回家了呢!”
“咳咳……来人,送阮城主……”
“不必。我为人平易近人,不需要接送。走啦——”
临走前,阮轻艾还拍了拍倪日的胸膛,“好好读书,骚年。”
阮轻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搅得倪家上下骚动不安。
“咳咳咳……咳咳咳……”倪伟奇扔了一条染血的娟帕,又捡起第二条继续咳嗽。
“老爷,我扶您……”李敏乔刚要上手搀扶,钱穗穗一把把她挤开。
“老爷,我药已经给您熬好了,快点随我回屋,喝点药,缓缓气。”
“嗯。”倪伟奇心思根本不在女人身上,只想快点回屋歇息,喝点药睡个觉,安静安静,明天再思考。
李敏乔望着那对母女俩,搀扶着她的夫君款款离去的背影,她暗暗咬了咬唇,强忍着酸涩,死命往肚子里噎。
她瞥见儿子在看着自己,还要牵强笑笑,“儿子,你回屋读书吧。娘不打扰你。娘也去休息去了。”
倪日点点头,“嗯。”
回到书房,倪日坐在桌前,拿着一,刚翻开一页。
余光瞥见他的书侍忐忑的帮他磨墨,磨墨的手,在颤抖。
——良缘村地处偏僻,远离尘嚣,毕竟村子里的人,都是土匪和青楼女子,我怕别人对他们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才挑了这样的地皮给他们。换言之,凡是进出良缘村的,都是我阮轻艾的亲信,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对外宣传。哪怕有风流之事,你哥不说,外界的人,应该一概不知才对。
他进出良缘村,谁也没带,就带了这个书侍。
倪日把那书侍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一遍,见他心慌低头,脑袋不敢抬半下,倪日嘴角钩笑,一句话也没说叨他。
书侍忐忐忑忑在书房里,陪着倪日读书,熬了一下午后,慌慌张张出门,去见了倪嫣儿。
他从兜里掏出两锭银子,塞给倪嫣儿,“小姐,这银子还你吧。”
倪嫣儿冷漠问,“哥哥罚你了?”
“并没有,少爷连质问也没有。”
倪嫣儿喷笑道,“哥哥应该知道是你当了我的眼线,他为何不质问你?”
“小的不晓得。但是小姐,我真的不能再当您眼线了。银子还是还您吧。我在少爷身边待了十年了。不想离开他。”
以前他也经常给倪嫣儿报些小道消息,但都是不痛不痒的芝麻绿豆小事儿,可今日才知道。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会出大问题的。
倪嫣儿把银子重新塞回那书侍手中,贴耳道,“我还要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办完,我会再给你四个银锭。”
书侍忙摇头,“不,我不做。”
倪嫣儿阴沉地盯着他,“已经由不得你了。明白吗?你已经背叛了我哥,就算他这次没有质问你,但从此往后都不会在亲信于你。与其在倪府过得猪狗不如,还不如拿着银两,我归还你卖身契后,你自立门户?”
“不……我不……”
倪嫣儿冷笑道,“我说了,这事由不得你说不。你背叛哥哥的事,我哥给你面子不给你抖出来,但我会说。我会找人,把你不忠之事,传遍整个倪府上下。到时候……就算我哥再想给你脸面,也护不住你。我爹爹最痛恨的,就是不忠之人,他不会让你这种人,再留在我哥身边。”
书侍抽气连连,“小姐饶命啊!您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