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他们双手被反绑,鼻涕留下来也没法擦擦,鼻尖就这样挂着两条杠,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阿嚏——”
“阿嚏——”
“阿嚏阿嚏——”
喷嚏像是会传染一样,一个打喷嚏,各个都打喷嚏。
倒是马车里面熟睡的女人,面红火热,小胳膊不停往外冒泡。
阮轻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蛹,蚕蛹,被裹得严严实实,就剩两个眼睛露在外面。
她奇怪眨眼,“嗯?这是哪儿?”
不像是卧房的样子。
“睡醒了?”
“哦、嗯。”
——“阿嚏——”
——“阿嚏——阿嚏——”
马车外的喷嚏声,把她吓得心惊肉跳,“怎么了?”
她破茧而出,爬去掀车帘,手还没碰到帘子,人就被抓了回来,“先梳头穿衣服,门面不打理好怎么出去见人?”
“啊……哦哦。”
阮轻艾被押坐在车内地板上,乖乖被梳头。
落痕忙里抽空呼道,“去打洗脸水来。”
“是。”
青国一去一回,从车窗递上毛巾。
落痕一摸毛巾,立马把毛巾扔在青国脸上,“自己看看温度。”
青国吓了一跳,嘴里嘀咕了句,“少主您不是向来习惯用这水温的嘛。”
青城扯他毛巾呼道,“二愣子,这水肯定是给大人用的。给大人用的水温能和咱们少主一样吗?赶紧去换热水,要热乎乎的那种。”
“哦。”
又折腾了半个小时,阮轻艾才掀开车帘往外张望,“哦?这里是女儿村附近?这么说?王将被逮着了?”
何从笑嘻嘻道,“阿嚏——是的,大人料事如神!阿嚏——”
阮轻艾眯眼笑笑,“辛苦你了。在女儿村这几日,没被人扒裤子吧?”
何从脸一红,“大人别跟我开玩笑好吗?阿嚏——王将要如何处置?”
“先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阮轻艾跳下马车,走去王策面前问,“王将,齐准被我处罚之后,还有谁帮衬着你们?说来听听,这些日子,你们躲在谁家里?”
王策嘴角哼笑,“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啊!阮大人,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越是蛮横专治,就有越多的人会反对你!你干的那些王八羔子的事儿,迟早会有人平反你!”
“噗——你在逗我吗?一个带着一群男人来女儿村准备先奸后杀的凶手,竟然说要平反我?你的大义凛然真叫我刮目相看。世界观差一点点就被你给扭曲了呢!”
“她们本来就是妓女!”王策怒目相瞪。
“哦。然后呢?活该被你们先奸后杀?”
“妓女就应该呆在妓院!跑出来丢什么人?”
“哦,然后呢?”
“什么然后不然后的?要论做事对错,我才是对的,你才是错的!听懂了没有?阮轻艾,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谋逆的罪臣,和你在一起的人,都犯了欺君大罪!你该死!你身边的这些人,都该死!那些妓女们,那些奴隶们,就应该如同蝼蚁般活着!我只是可惜,那日我扒皮的时候,你没在场,要不然,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货是纯心找死吗?这个节骨眼还敢挑衅人?轮到林将在,早就一脖子抹了她,但阮城主好像还是没打算动刀子。
阮轻艾凝练着愤怒的视线,轻声道,“王策将军,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继齐副会窝藏你们之后,还有谁?”
“啊呸——”也没等阮轻艾把话问完,一口痰直接吐到阮轻艾脸上。
瞬间,全场震怒。
只听四周不停传来拔剑的声音。
不过比拔剑更快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