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确实,区区五十北塞军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落痕放任北塞军在这里放肆,那也是在他控制范围内的。
“您不觉得那个女娃在胡闹吗?”
落痕神色依然冰冷,“你有见过动刀剑的胡闹吗?你当她坐上那个城主位置之前,她的脚下,没有踩过血吗?”
“……”邱震愕结巴嘟囔,“既、既然公子知道这个阮轻艾危险,为何还要放任她乱来。”
“我的精力不是拿来阻止她胡闹的。只要边境不乱,我便长卧不起。”
邱震愕头皮发麻,“这还叫不乱?两城都打起来了。”
“城民不乱,护城军再乱都不算。”
这是什么逻辑!
邱震愕呼哧道,“那您还帮她带了温城版图,您这分明就是偏帮。”
“你以为,我不给她版图,她不知道踩点的吗?于她而言,有没有版图,只是多花一天两天的时间罢了。我只是想让她早点结束这场闹剧,我好早点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一出口,落痕自己都被自己吓着了。
那个冰雪覆盖的屋檐,已成了他的归宿了吗?
就在他思索回家两个字的时候,就瞧见阮轻艾推门而出的那一秒,嘴角扬起的微笑,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展现出来。
自信且充满正义的阳光笑容,耀眼照射每个人心房的炽热光芒。这抹震撼感,一如当初他接到她第一次写来的奏折。
奏折摊开,诸行大气的,染了血迹的错别字。
短短三句话:冰绝城城主之位,由我阮轻艾接纳了。
皇上不必为我冰绝城百姓死活担忧,有我在,边境不乱,国泰民安。
稳我三年,三年后,我能为您筑起一道千年不塌的边境铁墙。
三年……
三年后,他穿上了嫁衣,坐着花轿,过来了。
落痕拳头微微捏紧,凝视着那女人的眸光越来越深,紧抿的薄唇不着痕迹的钩笑着。
阮轻艾招呼道,“我等一下要去城主府溜达溜达,大爷一起去吗?”
落痕轻声道,“走正门?”
“当然不是的啦,肯定是翻墙啦。本来我和何从一起去城主府的,他当我踏脚板,我负责爬墙这样这样。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邱大人会来搅局,何从他现在要负责监视他们,不能随我一起去了呢。要不落痕大爷您辛苦一下?您就在墙边,腰弯那么一丢丢,让我爬一爬可行?”
阮轻艾试着朝他抛媚眼,渴求他能够答应。
落痕侧了侧身,嫌弃的腻着她,“要我弯腰?”
“噗——”四周传来偷笑声。
何从更是无语哼哼,“大人,您会不会想多了?这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落痕公子,他只给一人弯腰。您算什么哟。”
阮轻艾鼓了鼓气,“切,不帮就算了,老娘自己一个人也能爬墙。切——”
说完,她挥挥手,“何从,看好他们,老娘去啦。”
何从焦虑的看着她,“大人……”想跟。
但是他看看邱震愕和那些精兵,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也是非常艰巨的。倘若邱震愕叛逃通风报信,那也会给大人造成巨大的麻烦。所以他只能稳住脚步,视线犀利的盯着二十精兵和胳膊受伤的邱震愕。
“落痕姑爷,要喝水么?我给您倒一……”杯?
嗯?人呢?
怎么一眨眼,人就跑了?难道跟着他家大人一起去了?
哦呵,那也不错。有落痕大爷跟着,他能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