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暂时死不了!”阮轻艾嘟囔道,“反正我的目的很简单,黑水源头在哪儿,那块版图我必须要,温城城主必须让。”
林晨均揉乱她一头秀发,一点违逆她的意思也没有,“今晚过后,我明日即刻启程。”
“嗯,去吧去吧,我为你饯行。”
“嗯。”
翌日凌晨。
林晨均带着手下赶路的时候,还没出冰绝领地就被一人堵在了路口处。
来人负手而立,面色沉寂。
林晨均眯眼看他,“哦,这不是落痕公子吗?有事儿?”
落痕侧眸问,“知道私自离开封地的驻军,是什么罪吗?”
“啊?”
“当论判军斩处。斩首游街,以儆效尤。”
林晨均的脸可没阮轻艾那样软绵,那紧绷的脸皮,凶神恶煞的眼神,结实紧绷的肌肉,四处宣泄着他随时都能干架的欲望。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紧张到手下们手捏上刀柄,林晨均这才吭气道,“判军?呵,您可真会说笑,我在被招安之前,难道不是判军吗?”
落痕神色微微变了下。“既然被招安了,那就更应该珍惜自己现在的安逸。”
“安什么逸,一亩三分地,长年积雪覆盖的土地,寸草不生,粮食短缺,民不聊生,外加一万两一年的军饷?呵,老子告诉你,如果我的兄弟们活不下去,我照样当土匪。判军又不是没做过,是吧,兄弟们。”
“对!”
即使被招安了,这些士兵,依然只听林将一人,他去哪儿,他兄弟们就去哪儿。
林晨均哼哧道,“大人说了,土匪就土匪,大不了,她抽空再过来招安便是。”
艹!
这个阮轻艾,说得那是什么鬼话?哪个城主这样纵容自家军队判军的?
落痕神色越来越僵硬。
但这的确像是阮轻艾会说的话,听了能让人吐血。
她把律法当玩儿呢?从没见她放在眼里过。
林晨均在阮轻艾手里是判不成军的,那女人除了纵容他犯法之外,还能干些什么?
落痕吱声道,“你们去了温城,也要不回九万两白银。”
林晨均咧嘴大笑,“这您管不着!兄弟们,走了。”
晾他一人也拦不住他们一片大军。
落痕追加一句,“北塞狼王虎视眈眈,你们若是走,冰绝城便成为空城,到时候若狼王率领大军过来攻打,城门失手,这罪,你担待的起吗?”
林晨均眼睛眯缝着,嗤笑两声,“冰绝湖没这么好过。阮轻艾没死,这冰绝城的城门开不开,她说了算。你若心存大志,体恤百姓,那就好好守着那个女人吧。她的能耐可比你们想象中要大。”
落痕也没多话,只是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思绪繁多。
林将去温城要军饷?这军饷又不是温城城主一人偷拿,那是从京都就开始了,一层层剥削下来,直到一万两白银。他想去讨要?知道这要得罪多少人吗?
就怕林将一到温城领地就立马被人举报,到时候圣旨一下来,林将不想当判军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