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痕眯眼盯着地上摆着一字马的女人,眼神微微闪烁。
这女人,这姿势,呵,有点小可爱。
忍不住出口调戏一声,“妻主大人何须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阮轻艾揪着眉头抬头,“你就不打算扶我一把吗?”
落痕拍了拍衣袖,状似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腰疼。”
你妹啊!他也来大姨妈了不成?还腰疼?
阮轻艾侧头看向青国青城俩兄弟,可见他们也是面色为难,摆着一副很想拉她却又不敢的表情。
阮轻艾尴尬抽嘴,“呵,我刚以为落痕公子偷偷出去了呢。”
“偷偷?为何要用这两个词?我这是被你软禁东苑的意思了吗?出个门,还需要偷偷摸摸?”
“若是光明正大从门进出,那确实不叫偷偷,可你进进出出,靠窗,靠墙,靠屋檐。这可是梁上君子啊!我用偷偷两个字,已经修饰得很文雅了。”
落痕哼笑眯眼,“我进出靠窗靠墙?你可有证据?”
阮轻艾正好趴在他脚边,随手粘起他脚丫子上的几粒草籽,“这是盘乌草的草籽,只有墙头和屋檐上有,瞧这些草籽的色泽,粘力这么强,黏上去应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只能说落痕公子轻功不错,可就算我家屋檐上没有落下你的脚印,但我可以查看,哪片雪瓦上的草籽被粘走了,便能知道您的行径轨迹。”
“……”落痕眯眼盯着脚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没他想象中那么愚蠢。有点小聪明。
阮轻艾笑呵呵地对着青国青城道,“你们家少主子,好像不太希望别人戳破他的小秘密,我也愿意给他点薄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呃。”
“还愣着干嘛?扶我起来啊!”阮轻艾吆喝了句。
这下,俩个侍卫终于动身了。
他们家少主是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扶她的,就算被威胁都不会去扶她,阮轻艾也知道这层利害关系,所以她不威胁落痕,吓唬吓唬这俩小侍卫就成。
“哎哟,轻点——轻点——哎哟——我的腿——我的腰——扶着,扶好了,可不能撒手啊!”阮轻艾狼狈惨叫,她苦着脸,看向落痕说道,“咱们冰绝城,民风朴素,打从我当城主以来,就没见过什么盗贼之类,你用不着在自家苑子里下陷阱。不然要是谁进进出出误闯,踩中陷阱受伤可怎么办?听话些,把陷阱撤了吧,嗯?”
落痕冷漠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这男人不同另外三人,心思可沉了,话也不多,不开口的时候,都很难猜测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像此时此刻。
他这表情,到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沉默良久后,落痕叮嘱了句,“把妻主大人送回她的寝房,好生安顿。”
“诶,等一下,这陷阱的事儿?”还没商量好呢,就想赶她走?
落痕已然转身,都懒得回头看她一眼,“屋顶瓦硕上雪堆积厚,也挺适合埋陷阱的,回头再去埋百来个。”
“啊?百……百……”
天呐!真要叫她日后大排雷吗?
“还有,屋顶上的草籽全部清理干净,我不喜欢这东西。务必一粒一粒给我全挑干净。”
阮轻艾没有说服落痕,只好哎哟哟地被搀扶回房,躺在软床上,可怜巴巴的抱着抱枕哀嚎,“这冰天雪地的,骨头都被冻硬化了,不就是一个一字步,瞧把我折腾成什么样?简分,快来揉揉。哎哟,轻一点儿。”
简分叹了口气,“东苑那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刚来才几天,就玩梁上君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偷窥了些什么?”
“这是重点吗?他偷偷摸摸乱跑我是无所谓,可这陷阱……哎……说多了都是泪啊。以后他走了,那东苑估计得被列为禁地。心酸。”
“你呀,少去东苑。少惹他,他真的不好惹。”
“哈,这四位夫君,哪个是好惹的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们去欺负欺负他如何?”
简分尴尬抽嘴,“还是省点心吧。”
侍卫何从敲门而入,“城主,红叶姑爷来了。”
阮轻艾摇摇头,“就说我病了,不见。”
“他带了他家祖传的跌打酒过来。”
“哦?”阮轻艾心头微微动容,“那就让他进来吧。”
这红叶家在京都,可是有名的医学世家,整个太医院,都是红家人包办。红花牌跌打酒,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东西啊!
红叶踏入屋内,拉着嗓门笑呵呵道,“哎哟,妻主大人,您这大白天的,也太放浪形骸了吧。”
“嗯?怎么的?为什么这么说我?”
“刚去东苑走了一趟,回来就被落痕公子折了腰?折腾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啧啧啧……”
“嚓,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惜我没证据。”
“你说什么?”
阮轻艾吐气道,“人家这是摔的,不是被猪拱的。”
“……”红叶听了之后,回味再三,终究还是没憋住,“噗——你这话敢当着落痕的面说嘛?”
阮轻艾跟着媚笑,“自然是不敢的。红叶哥哥对我真有心,听见我受了伤就立马给我送药?简分!”
阮轻艾急忙朝简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