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那时候亲眼目睹她杀熊的场景后,阮轻艾对这位简分大妹子,内心还是有一丝丝惧怕的。
好在她忠心耿耿,祖辈都是他们阮家最忠实的仆从。所以从小,阮轻艾没有把她当仆人一样对待,而是把她当掏心窝子的姐妹一样对待,粗活重活,都不舍得让她做。
她们主仆二人性子都挺随和,如今遇上四个大魔尊,估计以后的日子,有点微妙。
“简分啊,那四位祖宗爷,咱们日后能少见就尽量少接见,开罪不起。”
“知道知道。”
“要是他们使唤你啊,骂骂你啊,你就委屈委屈受了吧。”
“知道知道。”
“不说了,说多了心酸。咱们赶紧洗洗睡吧。”
平日里她们俩就爱睡一起,两个人抱着睡,暖和。
衣服脱了一半,门外侍卫何从,匆匆赶来吆喝,“主上,那四位爷打起来了。”
“……呃艹!”阮轻艾脸色铁青,“我的丹青如何?”
“自然是面目全非了。”
“宝瓶呢?玉器呢?”
“碎了一地,仆人都不敢进屋打扫,他们还在打!”
“我勒个娘诶,火炉可不能踢飞啊!”
何从苦笑连连,“唯一幸免的就是那火炉,正屋正中间,东西乱飞乱扔都砸不中它。它很幸运。”
“……”
不说了,阮轻艾急忙整理好衣服匆忙赶去主屋。
房门刚推开一丝,一个宝瓶当空往她头顶砸来。
好在简分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到身侧。
名贵玉花瓶就这样硬生生的在她眼前,砸了个粉碎。
“啊!我的瓶子!”
屋内还时不时传来哐当哐当声响。
阮轻艾急忙进屋吆喝,“别打啦,别打啦!”
简分跟着追上,也喊,“大人别靠太近,危险啊!”
屋里四个男人听见女人的叫喊声,终于停了手。
整理着衣角和发型,云淡风轻的面色,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打打闹闹也不过是家常便饭闹着玩的事儿。
阮轻艾愁眉苦脸问,“四位爷为何想不开?有事不能坐着好好说话?非得拳脚相向?”
阮轻艾看着满地的碎物,心窝里撕裂的疼。
恒富眯着那双传闻的桃花眼,嬉笑道,“这四人中,我身子最孱弱,这床理应由我一人仰躺。妻主大人你说呢?”
阮轻艾指着大床说道,“这床五米六啊,你们四人横着躺都行啊。”
也不知道当年哪个昏庸城主,造了这五米六的大床,据说是想同时让十个小妾陪睡来着。
“床不是按照尺寸来划分的,而是按个数。即使五米……这是什么计量单位?呃,我是说,即使这床再宽,那也只能称之一张床。一张床你可明白?”恒富噘着冰冷的笑意,“我这人从小睡癖不好,也浅眠,别说和人同榻,就算是床边站个人我都睡不着觉。你还是让他们去耳室睡吧。”
耳室是给仆人睡的,阮轻艾的贴身仆人就是简分,那耳室就是简分的卧房,但平日里简分也不睡自己的卧房,她也躺那五米六的大床。
红叶喷笑连连,“妻主大人,你也听见了哦?他叫我们睡去耳室?哈,真是有趣。”
“呃,是我想得不够周道,我应该把五米六的床给它们切开才是。时候真的已经不早了,四位爷今晚就先将就将就着吧,我给你们划几条三八线可好?”
“不好。”
这话可倒是挺同心的。四个不好,整整齐齐挺洪亮的哈。
阮轻艾走来走去,揉着脑瓜子,思索许久后道,“咱们还是抓阄吧。东南西北别苑,抓阄来决定。赶紧把你们分配走,我才能好好歇息。简分,快去拿木签来。”
“好好好,就来。”
四个木签到手,阮轻艾捏在掌心说道,“这下公平了吧。不管是谁抓到东宫签,谁都不许有意义哦。”
四人点了点头,安安分分的抓木签。
木签放在他们各自的手里,阮轻艾忙问,“谁抓了东宫?哦不,是东苑?”
说白了,她也挺好奇的,是哪个幸运儿抓了东宫的牌子?
四个男人只把木签晾给自己看,谁也不肯先摊牌,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摆着一道难以言喻的奇怪表情。
阮轻艾急得头皮发麻,“你们倒是晾签啊!”
红叶离她最近,阮轻艾过去想掀他木签的手,就在这时,他竟然飞升去抢万惊雷的木签。
万惊雷躲着不让他抢的同时,又去抢恒富的木签,红叶见万惊雷和恒富打起来的时候,抽空又去找了落痕的茬。
也就一口茶的功夫,四个男人再度打了起来。
谁也不肯晾签,手里紧紧捏着木签,打得那叫不可开交。
东苑的签在谁手中,也无人知晓。
阮轻艾在一堆飞物中,瑟瑟哆嗦着,脸上摆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