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候机室内,傅时礼一身手工黑色西装坐在这,气度矜贵,骨骼分明的长指还握着一部黑色手机,薄唇溢出了低笑。
秘书办理好手续,走过来提醒:“傅总,该登机了。”
傅时礼没有立即起身,他视线还留在屏幕上的已读短信里,很明显她已经看到了行李箱内的东西,字语行间都透着那股撒娇劲儿。
他思忖几许,给姜瓷回了条短信,然后收敛起了薄唇的笑意,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大衣,携带着秘书,走出候机室。
——
没收到短信前,姜瓷还裹着小被子翻来覆去,她看傅时礼不回短信了,一度以为是自己信号断了,便干脆起身,披着羽绒服将手机搁在了窗台上。
人在精神兴奋的时候,会察觉不到疲惫感。
现在姜瓷就是典型的例子,她还去将行李箱的礼物翻出来,拆开看,一件件又放回去。
叮一声。
手机轻微的响声,引起了姜瓷的注意。
她伸手去拿手机,坐在床沿,呼吸还微急。
傅时礼:“你毛巾昨晚被我用了,还记不记得?去行李箱看看有没有新的。上飞机了,勿回。”
姜瓷本来想故意为难一下傅时礼的,看他怎么接招。
结果他却找这个做借口。
昨晚的毛巾。
一想到这个,姜瓷脸颊就开始发热了。
短信没有在回。
傅时礼快天黑了,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傅家。
今天春节,傅家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过年。
别墅,灯火通明。
厨房有保姆忙碌,几个贵妇模样的长辈都坐在客厅沙发聊天,男人不是打牌,就是在书房里谈事,餐厅那边,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别墅院子在打闹的孩子里,有个三四岁的女孩找唐燕澜要了只鸡腿吃,小手啃得油腻腻的,又迈着哒哒哒的步伐朝沙发走了过来,童音很甜:“奶奶,吃。”
那位贵妇放下手中的茶杯,抱起孩子后,对众人笑道:“下次过年,我们家囡囡就有弟弟妹妹一起玩了。”
岑小蔓大着肚子也坐在旁边听到,吐出橘子粒,对贵妇说:“四婶,我这胎肯定是弟弟,没有妹妹什么事儿。”
“小蔓,你橘子是不是有点吃多了?”其中,也有人注意到她坐下嘴巴就没闲着,一直在剥橘子吃。
岑小蔓说:“我就爱吃酸。”
有句老话叫酸儿辣女,她从怀孕以来一点辣椒都不愿意碰了,天天喊着要吃酸的。
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性别,很有自信:“肯定是个儿子。”
坐在沙发上一位脸上有痣的贵妇,正是岑小蔓的婆婆,丈夫在傅家年纪排行老二,她语气有些严厉地说:“让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也不去,胎儿性别这事,问医生不是就清楚了。”
岑小蔓才不去。
她万一检查出性别,不是儿子。
怎么可能还有现在被供着的地位?
“妈,大伯母家那位,不是也没检查孩子性别吗?”岑小蔓语气有些攀比,而且,姜瓷那肚子,小小的一个,怀孕时越看皮肤越好,十有八九就是怀着女儿。
两人都怀着,也都相隔一两个月生。
岑小蔓在这事上,难免有些骄傲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里面啊,可是傅家这一辈的长孙。
在旁边陪长辈聊天的乔尹嫣浅笑道:“说起来,小蔓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大嫂应该也快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与岑小蔓不同,对姜瓷的那句称呼说的很顺口。
那妆容精致的面孔,就像戴着面具,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
岑小蔓马上冷哼:“大冬天跑山区拍戏,能耐她的,也不怕孩子出什么状况,估计怀着是个闺女,一点不当回事了呗。”
在场几位贵妇模样的长辈,都沉默对视了眼。
姜瓷怀孕三个月后,唐燕澜就没瞒着傅家了。
特别是大过年的,身为新妇却缺席,大家也都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再怎么有话说,也不会拿在台面上来。
乔尹嫣喝口茶,慢慢说道:“她还将时礼的小表妹一块带去了。”
唐含含虽然是姓唐,不是傅家人。
因为从小就经常跟在唐燕澜身边,傅家没有人是不知道这丫头的。
有人便说笑起来:“看来时礼是中意这位新媳妇了,连小表妹都让了出去。”
说是这样说,心里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
聊天间,别墅外停驶了一辆车。
傅时礼跟秘书低声交代了些公事,便下车走进来。
他一回来,大家都看了过来。
傅家的三婶问:“回来了。”
傅时礼脱掉黑色大衣,保姆上前接了过来,他走过去,薄唇带着温淡笑意,跟在场的长辈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