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此刻拿着玉佩去找他,万一被别人看到,不是一样有损您的名声吗?”
“所以你要寻个恰当的时机。”
“可时机再恰当,也得小心隔墙有耳啊。”冷画细心起来,小词也是一套一套的,“再说了,咱们也不知道那世子究竟是怎么个人品,万一将玉佩还给了他,事后他将此事当个笑话似的到处宣扬,您岂非好心没好报?”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楚千凝一时蹙眉思索着。
见状,冷画眼珠儿一转,又继续道,“不如奴婢先将这玉佩守着,倘或日后他再来府上,奴婢便悄悄将玉佩丢在他必经之路上,由他自己捡回去,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楚千凝展眉,“其实……直接丢了也未尝不可……”
“不行!”
一听她说要丢了,冷画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握着玉佩护在了心口,“如此价值连城的美玉,直接丢了岂不可惜?”
未等楚千凝改变主意,冷画便将玉佩揣进了怀里,“小姐您不必担心,奴婢一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那我拭目以待。”
“嗯。”
“好了,你受了些伤,今夜便回去好好歇着吧。”
“奴婢遵命。”
待到冷画离开之后,楚千凝便唤了流萤进房,“可知今日宁阳侯世子上门有何贵干?”
“奴婢听说他是来求医的。”
“求医……”
楚千凝默默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眸光幽幽闪动,不知想到了什么,“遏尘答应帮他治疗眼疾了?”
“没有,神医连面都没露。”
“竟如此猖狂?”
“他说近来要照顾小徒弟的伤,分身乏术,没有精力看诊。”顿了顿,流萤又接着说,“世子爷听完就走了,说改日再来拜访。”
闻言,楚千凝眉心微低。
改日再来拜访……
也就是说,在遏尘答应帮他治病之前,他会经常出没容府。
若果然如此,容敬和容景络又岂会错过这个拉拢他的机会!
长此以往,恐结果未必如她心意。
眸色沉沉的坐在桌旁,楚千凝的唇瓣微微抿起,看起来严肃极了。
“小姐……”流萤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嗯?”
“之前您吩咐奴婢打探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流萤将事情的始末仔细道来,“京兆府的罗轻大人私逃出狱,后来不小心跌落悬崖摔死了,尸体已经被带回了京兆府,仵作查验过,确是罗轻无疑,府尹已经定了案。”
“知道了。”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却无人得知楚千凝内心的轻松。
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再也没有随时随地砸下来的可能。
她心里很清楚,最后这一步才是最为重要惊险的。
一旦京兆府尹识破她的计谋,坚持将真正的罗轻缉拿归案,那么前面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好在,她赌对了人心诡谲。
与其大海捞针的去找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追回的逃犯,当然是利用替罪羊搪塞过去更为方便,既能保住头上乌纱,又能避免得个办事不利的骂名,何乐不为。
所谓“父母官”,也不过如此。
眼下,她便只等着轻罗归来,带给自己第二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