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仔细观察了片刻万俟心虚脸红的神情,沉吟了片刻,忽然发现新大陆一样震惊道:“你是处男!?”
万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拓跋幽幽道:“看来真是了。”
万俟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以对,那两只有力的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咯嘣作响,脑门青筋暴凸。
拓跋轻轻一笑,用“告诉你个小秘密”的语气小小声道:“其实我也是处男喔。”
万俟怒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是个屁!”
“后面真的是啊哈哈哈哈哈!”拓跋捶地大笑,笑了一会儿,他支起身子攀着万俟的手臂整个贴了上去,冲着万俟的耳朵吹了口气儿,诱惑道,“闲着也是闲着,不然我们一起开个荤?”
“……”万俟被撩得脸红脖子粗的,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濒临爆炸边缘分分钟就会把拓跋一枪毙掉,然而面对拓跋的挑逗他竟然没有表示拒绝!
当然,也没有接受。
可见,万年老处男的内心深处也是十分渴望开个荤的,只是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而已。
“哈哈哈,想就说出来嘛,真可爱。”拓跋被万俟既不肯同意又舍不得拒绝的尴尬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调戏英俊又正直的老处男,简直比偷东西还要好玩儿!
当然,重点其实是英俊……
这一瞬间大盗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
万俟在自己通红的脸上狠狠抹了一把,把唇角绷得笔直,随即他阴沉着脸起身,攀上不远处的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四下里眺望了一圈。
这岛很小,站在高处一眼就能望尽,万俟看了一会儿,跳下巨石走回拓跋身边,沉重的皮靴踩得脚下细碎石块咯咯做响。
“荒岛,很小。”万俟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仿佛不愿意和拓跋多说一个字。
拓跋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问:“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能不能招来几只海豚鲸鱼什么的驮着我们走?”
万俟沉默不语地闭上眼睛,眉心紧锁,眼皮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仍然惜字如金道:“附近感应不到大鱼。”
元帅操纵海中生物是有距离限制的,他无法感应到超出范围之外的海生物,就像普通人的目力也有限制,看不到太远的东西一样。
不过逃脱孤岛这件事其实难不倒万俟,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化身为北海巨妖,北海巨妖原本就是生活在深海中的一种海怪,变形之后万俟完全可以自由地离开这座孤岛,虽然月圆之夜被迫变形的时候万俟会变得狂暴嗜血、丧失理智,但是在非月圆之夜由自己控制变身之后他是可以保持理智的,所以这个办法完全具有可行性。
然而,关键的问题是,万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可以变身成北海巨妖的事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情绪波动可以引起海啸以及他操纵海生物的神奇能力,但是除了慕容家那个黑心小少爷和万俟最亲近的家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能力的真实来源是什么……万俟也对此讳莫如深,因为北海巨妖那狰狞可怖的模样以及月圆之夜的狂化都令他十分自卑,没有人会愿意坦白地告诉别人自己体内存在着一个丑陋邪恶的怪物,包括万俟元帅。
尤其是当对方是拓跋的时候!
万俟简直不敢想象当拓跋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之后会如何毒舌地调侃与讥讽自己……简直想想就觉得头痛!
“那要怎么办?”拓跋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毕竟荒岛上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好偷!
“……等。”万俟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把自己能变身的秘密说出来,于是他冷静地分析道,“也许我的手下可以通过洋流的方向推算出我们大致的方位,而且附近可能会有其他船只经过。”
“好啊。”拓跋乐观地抬了抬眉毛,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仿佛对救援的到来非常有信心。随即,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往下一瞟,目光定定落在元帅的裆部,道:“我渴了。”
万俟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咬牙道:“渴了你盯着那里看做什么!”
拓跋无辜地睁大眼睛,仿佛是元帅自己想太多似的:“我眼睛总得看个地方不是么?”
万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凶巴巴地瞪着拓跋:“……”
拓跋委屈地闭上眼睛:“那我什么都不看行了吧,我渴了。”
万俟:“……”
拓跋嘴贱道:“你不是处男吗,怎么想得那么多?你真是处男吗?”
元帅一肚子火没地方泄,红着眼睛,语气暴躁道:“闭嘴等着!”
不一会儿,海面中爆炸似的跃出数十条小鱼,银白鱼身在空中画出一道道亮色的轨迹,落雨般噼里啪啦掉在万俟和拓跋脚边。
万俟从腰间抽出军刀,拔刀出鞘,攥住一只银鱼剁掉鱼头,用刀尖在死鱼背上割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然后像挤橙汁一样从那伤口中挤出水来,用嘴一滴滴地接住。“喝”完一条鱼,万俟将被捏得皱巴干瘪的鱼身往地上一丢,梗着脖子目视前方,看也不看拓跋一眼,粗声道:“这种鱼体内含水量高达百分之八十,挤出来的汁不好喝,但至少不会渴死。”说着,万俟又抓起一条鱼如法炮制了,转头想要递给拓跋,然而下一秒,他就像突然中了石化术一样僵硬在原地。
——此时在他身旁,拓跋正拿着一只象拔蚌认真地研究着。
这只象拔蚌可能是元帅在召唤鱼的时候不小心连着一起招上来的……
其实元帅平时从来不吃象拔蚌的,要吃也是要别人料理好了端上来,自己从来不会亲手处理,这是因为象拔蚌的外形看起来非常像一根硕大的丁丁,热爱烹饪海鲜的元帅曾经自己操刀处理过一次,在切开象拔蚌的蚌肉时自己的那啥由于精神作用而隐隐作痛!
拓跋笑得很欢快:“哈哈,这东西长得真像……”
万俟冷酷打断:“不许说。”
拓跋听话地把那个词咽回了肚子里,同时张开两片薄薄的唇瓣,伸出红软柔亮的舌尖,隔着大约一毫米的距离,把象拔蚌露在外面的蚌肉装模作样的“舔”了一遍。他那丰密浓黑的睫毛低垂着,眼皮半开半合,在演戏的过程中还故意轻轻地嗯了一声,软嫩灵敏的舌尖隔着一层空气有技巧地滑过形状很像那啥的蚌肉,简直就像是在……
迷茫的象拔蚌:“……”
恕我直言,你们这些人类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