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不用她吩咐,主动出去查看情况,一会儿的功夫皱着眉头回来:“是一位病歪歪的白衣公子,闹腾了挺大的动静,所以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
那个病秧子?
“他来做什么?”
天时的脸色有点怪:“给夫人您送来一块赤金打造的牌匾。”
这厮还真的把金子当砖头使?还是太看重他自己这条小命了?
这套路,跟狗血总裁言情剧的套路好像。大总裁们动不动喜欢甩出一千万买一个黄毛纯情丫头的初夜,这一直都是冷清欢觉得男人有钱烧得脑残的梗。
今儿,自己难道也撞上了?
知恩必报的人不少,但是冷清欢也相信一个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厮就一直这样不依不饶地送金子。那他这小身板能活这么大,他爹挣下的家业竟然还没有败光,也是一桩奇事。
所以,这病秧子,要么是馋自己的人,想用金子砸晕了好办事;要么,那就是有什么目的。
当然,冷清欢摸摸自己盘起的妇人发髻,排除自作多情的因素,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那就亲自会一会。
她抚了抚脸上的面纱,一派清冷淡然地走出宅子。
天时一打开门,冷清欢拿眼一瞅,好家伙,难怪吸引了一堆的百姓围观。人家不是瞅着这金子牌匾招眼,而是这位病秧子,太特么骚气冲天了。
正对宅院门口,停着一顶肩辇,也不是多大的气派,也没有多豪华名贵,主要是吧,这肩辇的华盖不是绫罗绸缎,而是粉嫩粉嫩的轻纱,就跟顶了个蚊帐似的。
若是个妙龄女子,风扬轻纱,飘飘曳曳,朦朦胧胧,如梦如幻,只给人一种仙女下凡尘的赶脚。
可是,一个大老爷们,你坐在这样的肩辇上,风格搭不?
搭。
别人不搭,这个病秧子挺般配。慵懒地靠在肩辇之上,以手支额,另一手缓缓摩挲着卧于膝上的肥猫,墨发下垂,眼睑低垂,一副捧心西施的矫揉造作之态。
尤其是,抬肩辇的,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八个花容月貌,娇滴滴的美人。
你说,别人娶一个这样的媳妇都难,你用来让人家抬轿子,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冷清欢一出来,肩辇之上的病秧子撩起眼梢,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慵懒开口。
“良姜夫人,想要打探到你的宝坻还真不容易啊。”
就这一句话,就让冷清欢心里“咯噔”一声。
此人若想知道自己下榻之处并不难,关键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冷清欢微微一笑:“萍水相逢,楚公子对我如此用心,有点受宠若惊了。”
病秧子浅笑:“萍水相逢四字形容你我之间的交情,未免有些太寡淡。我楚某人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为表示对良姜夫人的感激之情,特送上铸金牌匾一副。”
“那就多谢,却之不恭。”
清欢吩咐天时,地利二人接过那沉甸甸的牌匾,见上面铸金八字:妙手回春,良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