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软椅,面无表情道:“我爸被村里人笑话,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
“他们一口一个的野种喊我,围着我不让我走。”
“小学到初中,我受尽了风言风语,各种羞辱。”
“我学会了打架,谁骂我,我就挥起拳头。”
“幸亏我成绩好,每次都是年纪前三名。班主任帮我求情,奶奶和我爸上门道歉,否则我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您告诉我,这些苦难都是谁带来的呢?”
我微笑着瞥向方玟萱道:“家里唯一的那张全家福曾被我丢进厨房柴稻草堆里,想奶奶做饭的时候顺手塞进灶膛,一把火烧掉。”
“我恨你,不想看到关于你的任何东西。”
“可我爸舍不得,大半夜撑着电筒去找,愣是把照片翻了出来。”
“你和他结婚时的枕头套,床单,这么多年啦,他都舍不得扔。”
“破了就补,补了再破。”
“缝缝补补十二年,至今还在他床上。”
“哦,对了,我很多次的发现我爸在深更半夜对着空气说话。”
“喊你的名字,哭哭笑笑,像神经病一样。”
“这样的他,你心中无愧?”
“是你亲手毁了他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你为什么能问心无愧?”
我讥笑连连道:“苏童鸢给家里汇钱,爸掖着藏着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授意,还是她私下做的决定。”
“但不管是谁的意思,我只想说,这样的弥补毫无意义。”
想了想,我又继续说道:“爷爷错杀灵官猪,导致恶灵缠身连累了我。”
“我很感激大伯,感激你,让我遇到灵溪,捡回这条小命。”
“可一码归一码的讲,这是三伯在后面推波助澜。”
“便是没你出手,那个时候的我也不会死。这是事实,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如此。”
苏童鸢听的一头雾水道:“宁子,你说的我理解不了,三伯,这件事和三伯有什么关系?”
“给家里汇钱妈不知道,我偷偷联系了大伯,要来了咱爸的银行卡号。”
“是弥补,同样是这些年的亏欠。”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家里日子好过点。”
我歉意叹气道:“对不起,姐,有些事我不能说,这关乎我和溪溪的安危。”
方玟萱目光恍惚道:“为人妻者,表面上看来,是我对不起你爸。”
“但有些原因我说不出口,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我说了,还不到时候。”
“再等我半年,等我从陈家脱身,到那时,你会知道的。”
方玟萱失魂落魄的端起茶水,又自嘲着放下道:“这是我的命,半点不由己。”
我心生浮躁道:“三伯说你有苦衷,溪溪说你有苦衷,你的苦衷到底在哪?”
“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过来,就是想听到你的解释。”
“对你,对我,对我爸,对老苏家,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