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洪天贵凝视了片刻之后,心中暗自感叹了几句,便向转身着船长室走去。
这一切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下方正在上课的,被洪天贵称为刺客大师的长者丝毫的注意。
接下来,洪天贵还要在夜间分批次的向奴隶船上近千名华夏人上“太平道主义课”,预计要在船只临近新大陆海岸线前,吸收一批值得重用,崭露头角的新人骨干补充入太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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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陈旧的三桅大帆船上,大半的舱室被改成了空间窄小的奴隶仓。
近1000名来自东方大庆广州地区,无家可归的青壮年流民被骗上了船。”
“按照我从兄弟会中了解的航线惯例,这些可怜的东方人,如果顺利抵达新大陆的话,将会成为阿美利鹰合众国的铁路工奴。”
“然而,一位同样来自东方,看上去非常年轻的贤者,带领着他的追随者在出海半个月后的一次风暴中,拯救了这些人。”
“哦,亲爱的古特尔!”
“请原谅我使用“贤者”这样的词汇,来形容那个年轻人。”
“他所传播的“让社会得以安定,让人类得以和平”的思想,实在是太过叛逆和不可思议了。”
“在最初,我仅仅认为那个年轻人只是一个妄想者,但在我旁听了几节太平会的会课后,我竟然觉得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人间天堂...…竟然真的有那么一丝可能,是可以实现的!”
“‘从来就没有什么拯救者,也不靠上帝(神祗)和君主,要创造太平的世界,只有靠我们自己······’”
“听听,这是多么叛逆的语言……听我说古特尔。”
“这简直就是在把圣殿骑士和教廷国王的那一套,赤裸裸的从云端摔下,再狠狠的踩上两脚······”
三桅大帆船底层甲板最右处是之前空置的一间小型货舱。
现在,被洪天贵分配给了他半路救起来的那位高卢老者居住。
此时的那位高卢老者刚刚吃完晚饭,正半卧在货舱的木床上,一边品尝着小半瓶朗姆酒,一边用一支纤细的鹅毛笔在煤油灯的黯淡光晕下记录着什么。
“咚!咚!咚!”
在三声不大敲门声后,那是高卢老者最聪慧的一个西语学徒的年轻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
“亚诺·多里安先生!”
“我们的太平会课快要开始了,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旁听吗?”
这位名叫亚诺·多里安的高卢老者放下笔,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立刻大声的回应道。
“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去吧!”
“那我们先走了,亚诺·多里安先生。”
听着自己西语学徒的离去时急冲冲的声音,亚诺·多里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用鹅毛笔在手中的纸上急速的写下了今天的最后几句话。
“好了,古特尔,今天就记录到这里。”
“愿自由与你同在!”
有些仓促的写完之后,亚诺·多里安郑重的带上了自己的礼帽,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打开木门,向着顶层甲板走去。
只剩下昏暗的光芒,照耀着木床前匕首上的一排镶银铭文。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